第一章

芭提雅，万青松公墓

一座坟墓前，烧着纸钱，摆着鲜花。

一老一少两个男人站在坟前。

后面，传来脚步声。

颜素素手中捧着百合花出现在了这里。

那个岁数大的老者回头，看了颜素素一眼，然后说“你来了。”

颜素素没有回答，而是走到坟前，默默地把手中捧着的百合，放在了坟墓前。

坟墓的墓碑上，写着“蔡文秀之墓”。

蔡文秀是颜素素的母亲。

眼前这个站着的老者就是颜同，也就是蔡文秀以前的老公。

旁边，那个岁数年轻点的，则是颜同的大儿子颜东成。

实际上颜东成现在还很诧异。

他不明白，当日颜同和宋志超一起从金库出来之后怎么就像是换了一个人。

别的不说，竟然在第一时间联系上了颜素素那个臭丫头，说要来这里拜祭她母亲。

颜东成一万个不愿意，却又不可奈何，想问又不敢问，别提心里头多憋屈了。

看见女儿出现，颜同走过去，走到颜素素身后，说道“我以为你不会来。”

“你打电话要过来，我当然要来。”颜素素语气冰冷。

“你还在生我的气？”

“你说呢？”

“是，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们母女，可是现在文秀也已经去世了，难道说你要和我作对一辈子？”

“那就要看你怎么做了？”

“怎么，你还想让我给你母亲磕头认错？”

颜素素不吭声。

颜同笑了，是苦笑，“我都这么大岁数了，你能不能简单些……我给文秀道歉好了。”

颜素素依旧不吭声。

颜同没辙，忽然把手中拄着的拐杖交给儿子颜东成，然后说道“好吧，我给她磕头！”

“阿爸你……”颜东成想要阻止，颜同却摇了摇头，让他退到一边，然后上前走两步，凝视着坟墓前的墓碑，墓碑上有蔡文秀的照片。

颜同对蔡文秀说“文秀啊，我来看你了。虽然有点晚，却还是来了。”

“也许你一直都很恨我，没办法，我们的误会一直都没有解开不过今天我过来是要给你道歉的，是咱们女儿逼着我给你道歉。”

“一开始我很不情愿，可是现在想一想我都这么一大把岁数了，还能活几天，再说当年的确是我对不起你，不应该眼睁睁看着你离开颜家，更不应该撇下你和女儿不管。”

“我不是一个好丈夫，更不是一个好父亲，这么多年让你和女儿受了很多苦，这一点，我给你道歉！”

说完这些，就见颜同蹲下身子，先是用手薅掉几把野草，将蔡文秀的坟墓清理干净，这才身子颤颤巍巍地对着坟墓跪下。

看到这一幕，颜素素闭上了眼，再睁开的时候，眼泪已经流了出来。

颜东成看着阿爸如此模样，想要上前搀扶，却张了张嘴，没有动作。

广阔的公墓内一阵劲风吹过，旁边栽种的松树在风中摇摆，很多纸钱随风吹起，飘荡在空中。

蔡文秀坟前的野草也随着劲风摇摆，起舞，与墓碑前烧着的黄纸连成一片。

年迈的华探长颜同双膝跪在坟前，姿态很是虔诚地双手合十拜了三拜。

一只乌鸦在不远处的枝干上发出一阵哀鸣，仿佛是王者灵魂在作答祭拜的人。

颜同祭拜完，想要从地上站起来，可是因为岁数太大，身子有些踉跄。

眼看颜同就要跌倒，儿子颜东成站得靠后，上前搀扶已经有些来之不及，就在这时，一双手扶住了即将跌倒的颜同。

颜同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