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县衙传来消息,苏曼儿杀死了苏县令最宠爱的荷花姨娘,苏县令悲痛欲绝,不久之后便自杀了。袁君逢和薛柔都没有想过事情之后会变成这个样子,赶到县衙时,苏夫人拉扯着苏曼儿一边谩骂一边将人往外赶,苏曼儿倔强的站在院子里一动不动。
“你这个不孝女,你走,你给我走,我这辈子都不想见到你了。”下人战战兢兢的站在一旁,谁都不敢过去劝。不过短短两日,这个明艳,张扬,自信,甚至有些傲慢的女子突然就变得陌生,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以往的些许不满,如今到升出了些许不忍。
看来人都喜欢当救世主,昨日还恨不得一辈子都不要再见,今天却开始同情和不忍了。若是他说出来袁君逢一定会笑话她,她确实不适合做坏人,没有办法对谁真正做到坏。
“袁大哥……”薛柔扭头看向一旁,袁君逢微微叹了一口气,松开她的手小声说道,“你在这里劝劝她们,我去看看苏县令。”如今县衙群龙无首,又出了命案,这个时候,他不管愿不愿意都要站出来主持大局。薛柔明白,点点头,看着他离开之后,走上前。“虽然现在刚入秋,但是晚上也凉了不少,你一直这么站着会着凉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先进去再说吧。”
“说什么说,有什么好说的,她这个不孝女,狼心狗肺的东西,老爷对她哪里不好,他怎么能这么狠心,她怎么就不想想他这么做之后我要怎么办,这个家要怎么办。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最后却害了我的枕边人。”苏夫人捂着脸坐在门口,哭的毫无形象。
薛柔不了解这家的事情,更不清楚今日发生了什么能让苏曼儿愤恨至此。甚至不顾伦常也要在朝廷问责下来之前提前杀了荷花。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苏县令会因为荷花上吊自杀。她再坚强,再伪装也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姑娘,她怎么会不害怕,不恐慌。
但是苏夫人说的也没有错,不管苏县令好不好,总归是一家之主,这个家的顶梁柱,一旦没了他,这个家也就彻底完了,留下她们孤儿寡母,她们的日子注定要难过百倍。她不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苏曼儿,更是恼怒自己的无能,若是他能再勇敢一点,何须女儿走到今天这一步。
老天捉弄?生命无常?或许吧。但是她更无助的是,她已经丢了所有最后还要赔上他唯一的女儿,仔细回想这一生,竟然毫无欢喜,如此一来,她怎么能不恨,不怨,不放声痛哭。绝望至极。
“苏夫人,你可知道今日发生来什么?可知道苏小姐为何这么做?也许她有自己的苦衷。”薛柔虽然不喜欢苏曼儿,却看得出来,她不是一个冷血无情,心狠手辣之人,今日之事一定不会这般简单。她想知道原因,也想缓解一下她们母女之间的关系。
薛柔说完看向苏曼儿,苏曼儿毫不领情,嘲讽的笑笑,“别以为你帮我说话我就会感激你,若不是你们突然来了云寿县,我们家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若说一定要有人负责人,那也你们。花溪村的事情流传百年,这么多年,云寿县的县令来了走,走了来,为何你们非要死扒着我爹不放,就因为你们来的时候是他在任,就因为他纳了花溪村的村花吗?”
“苏小姐,我知道你会觉得不公平,但是你在想这些的时候,可有想过花溪村的村民还有那些无辜受害之人。你说的没错,你爹不是最坏的哪一个,但他也没有清白到哪里去。你心里很清楚,从你爹上任到现在已经五年了,上一次考评,你爹只是中优,那你可知道朝廷为何给的是中优?”
“这是朝堂之事,本小姐怎么会知道。”苏曼儿一脸趾高气昂,心里有些慌,嘴上却半分不露怯。薛柔看出了他的心思也不拆穿,继续说道,“你心里很清楚,你爹来云寿县做县令,整整五年,你爹一直默守陈规,照搬宣科,从不主动做任何于百姓有利之事。最可恶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