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扎缝合了。好在袁君逢身体强壮,只不过是失血过多,有点体力不支而已。
管家摇摇头,“老爷,这个年轻人也未免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敢对您那样说话。真的要收他为徒吗?”
冷老爷爽朗一笑,“收!为何不收!老夫既然已经放出话去,自然是要收的。人嘛,太低调也不好。我的衣钵总是要有人传承的。他们既然出的来,就说明他们有本事,我可不能错过这样好的徒儿。”
“那您收那个薛柔不就够了,那才是真正能继承您衣钵的。这袁君逢自己都说了,他只是陪着薛柔来而已。何必呢?”
冷老爷瞥了旁边的老管家一眼,“你啊你,还是不懂我。你说说,是徒儿好听,还是徒女婿好听?”
老管家有些摸不到头脑,“您的意思是……”
冷老爷无声地笑了笑,没有言语。
教一个也是教,两个也是教。何况这两个还是一家人,大概不会有那样的利益纠葛吧。看袁君逢那在意的模样,或许会一辈子守在薛柔身边。
医者仁心,深情却能让此事半功倍。在薛柔的身边,袁君逢也会学到很多知识。没准有一天,哪怕薛柔不在身边,袁君逢也能够独当一面。冷老爷嗤笑自己一声,原来剥除了对那些利欲熏心的人的厌恶,他竟然也有仁慈的时候。
能救一个算一个吧。
冷家宅院大,冷老爷孤寂一生都未成家,后院冷冷清清。袁君逢跟薛柔原本被安置在不同的房间,冷老爷看见了,让仆人们把床挪到了一个房间。
他笑道,“我这小弟子,要是睁眼看不见他娘子,只怕是要发疯。”
有头有脸的人物知道冷老爷要收徒,都在冷家候着。很快就看见有人被抬进来了,又知道冷老爷一收徒收了一双,并且还是一对夫妻,都亦真亦假地祝贺他。冷老爷孤寂了一辈子,突然放出话去要收徒,并且要传授独门的药理秘方,盯上的人可不少。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呢。
一看人是抬回来的,好多心思就活络了起来。然而冷老爷这句话一出,人精们都知道了,冷老爷挺护犊子呢。谁都知道他一向冷心冷情,最是烦这情情爱爱之事,本想着只是因为两人最先出来才收的徒。这样看起来是真喜欢。
小算盘打的叮当响,有人已经开始问询冷家的高徒了。
两张床并靠在一起,薛柔睡得不安稳,手指在不停拨动,碰到什么之后,终于安稳下来了。她拽着袁君逢的袖口,睡梦里漾出浅浅的笑。
幻境里都是假的。
她记得的,她有未婚夫,叫袁君逢。
那头一片和谐美好,接弟子的冷老爷把两位小弟子带走,留下了几个家仆,等着看还有没有其他人。然而左右候不到人,心里也没底。
本来的确是不会再有人走出去了,那两位,韩东池和叶文修还陷在梦魇里呢。唯有方长明,看着袁君逢抱着薛柔一路小跑,他自己却是没有力气,腿疼的厉害。他靠在树旁,等着腿上的血流尽了,终于止住了,强忍着疼痛,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回头看了一眼原本的死人坑,一步一挪地走过去。终于在杂草丛生的地带刨出了一个小坟包,听说是前年葬下的。
也不算是什么墓碑,只是一块磨得光滑的大石头而已,阿长平日里笨手笨脚的,听人说吃饭都还要把碗打碎。不知道他那双粗糙的手是怎样打磨出这样一块石头的?
带着血迹的手拨开那些杂草,看见上面歪歪扭扭刻着小花两个字,方长明不由嗤笑出声,“这什么名字?”
他想起阿长充满痛苦的眼神,“我小妹怎么就跟你无关了!你们叶家就不会寝食难安吗!”
方长明好像能想到,一个扎着两个小辫的可爱小女孩,原本挎着小篮子安安稳稳地卖菜,突然就碰上了他那要命的表弟。那要命的远方表弟,多年不见,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