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君逢会去哪儿呢?地点好像只有一个,就是他们俩平常拉着大黄出去玩的那片草地。其他的地方也没有去过,这片又是荒凉,根本没有什么可以玩的。
薛柔咬着牙骂道,“什么狗脾气?吵不过就跑,看我不骂死他。”
雨不算大,应该是已经下了一阵的了,已经有变小的趋势了。不过地上确实湿滑,有几颗长着青苔的小石头,淋雨之后变得更加湿滑了。
袁君逢坐在树上,翘着二郎腿扯着叶子,没打雷没闪电,他坐在树上很安全,还可以躲人。
因为吵了一架,袁君逢心里很不舒服,尤其是看见顾文在饭桌上对薛柔百般关心,让他更加不爽了,只好自己出来透透气。从饭后一直坐到了现在,就这么发着呆,这一圈的叶子都要被他摘秃了。
这一次一定要吓吓他。袁君逢心里想,不能总宠着她,让她这么嚣张。吵架也要这么凶。得温柔一点。
他耷拉着脑袋,面无表情地想。
不过吓吓就行了,也没打算跟薛柔长时间拉锯冷战。毕竟在一起这么久了,没有必要。他完全相信薛柔的。
薛柔一边走一边喊,“袁大哥!袁君逢!”
袁君逢听见了,勾勾唇角,这不就是来找他了吗?多好。
他准备等薛柔再喊两声便跳下去。
却听见了顾文的声音,“薛姑娘!你别跑了!我给你送伞!”
顾文?这小子怎么也跟着跑出来了。袁君逢轻嗤了一声,这是不放心跟着出来呢。
薛柔看见了坐在树上的袁君逢,心中一喜,正要跑过去,却没注意到脚下,被一颗石子绊倒,磕在了地面上,那个袁字还没有喊出来,就这么晕了过去。
袁君逢被吓了一跳,正想跳下去,顾文的动作却比他更快一步,“薛姑娘,薛姑娘?”
顾文伸手抱起了薛柔,看见她额角跌出了一个口子,情呼出声,袁君逢跳了下来,冷冷地说,“让开。”
他个头比顾文高,气势很足,却是温柔地从顾文手里接过了薛柔,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往府里回去。
顾文手里的温热突然间就凉了,愣了愣,紧跟其后。
袁君逢给薛柔的额头包扎起来,顾文或许是看出来他的不喜,只是问了他需要什么药,没有再在房间里待着。袁君逢给薛柔轻轻擦干净创伤,又上了药包扎起来,守在她的身边久久不动。
烛光一闪一闪,袁君逢拄着头看着薛柔,只觉得无处不好看,无处不温柔。轻轻吻了吻她的唇,便靠在她床边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感觉到薛柔的动静后,他却立马起身,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说什么呢?这还在吵架,怎么能够先服软。再说了,本来就是薛柔的错误,不能惯着。袁君逢这样想。
他爬上了床,假装睡着,谁也不想理。
顾文看见他从薛柔房间出来,逃也似的跑,愣了愣,才端着一盆水进去给薛柔,“薛姑娘,你醒了?来洗把脸吧。”
从心底里来说,他是不想主动提起,是袁君逢守了薛柔一夜的。
薛柔觉得头有点疼,伸手摸了摸,发现绑上了纱布,“这是怎么回事?”
顾文把毛巾打湿了递过去,“你昨天晚上跑出去,地上太滑了,摔倒了磕到了。”
薛柔点点头,“谢谢你。不过以后别给我送水了。”薛柔笑着说,“你好歹是个少爷,怎么能做这样的活计呢?我只是你请来的大夫而已,还是不要有特殊关照好了。”
顾文愣了愣,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把盆端了出去,没再说别的了。
薛柔洗漱完毕,对着铜镜一看,忍不住笑出声。她伸手摸了摸头上扎的蝴蝶结,十分丑陋。也只有那个手笨的人才能弄成这样了。
明明睡梦中听得见他的声音,醒来却不见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