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大吵大闹也就算了,还拍着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模样,管家实在没办法,才去请示了柳宣,把人给带了进来。
柳宣喝着一口茶,假面微笑看着下面的柳姨娘,曾几何时,他们娘俩也是用这种趾高气昂的态度面对娘家人。他那个唯一的妹妹偶尔还能表现出一点亲情的感觉,这个外甥女却因为养在外面,接触的少,跟他们没什么感情。
后来更因为嫁给了顾文这个大官,对他们更加瞧不上。
柳宣现在的模样,堪比柳姨娘当年。
柳姨娘气极,却又不能说什么。的确是她当年太过狂妄自大,对待娘家没那么友善。现在有求于人,不得不放低姿态。她这个人有一个优点就是能屈能伸,看到柳宣这伪君子的模样,当时就跪了下去,抱着柳宣的小腿不松手,“舅舅啊!你可得救救我啊!”
柳宣被她抱的一愣,当即怒骂起来,“做什么做什么?你给我起来,这样让人看见成何体统!”
柳姨娘哭哭啼啼,“谁会看见?舅舅不仅不让云儿进家门,还不让云儿与舅父亲近,莫不是真的嫌弃我这个穷亲戚了?”
柳宣脸色涨红,跟猪肝一样。谁人不知道顾文敛财数十万,这样的人都能算穷亲戚,世界上应该没有有钱人了。
柳宣伸手把她拉了起来,“有事说事,一直跪在地上哭哭啼啼,成何体统?让人看见了还不觉得我亏待你了?”
柳姨娘心下怒骂,还没有亏待吗?家门都不让她进的。却仍旧顺着柳宣的话说,“舅舅可不是亏待云儿了吗?自云儿出嫁后,舅舅跟云儿就陌生了许多呢。”
柳宣跟柳姨娘两个人打着官腔,都是假惺惺的模样。在吃完一顿饭之后,柳宣终于问了出来,“不知道云儿这次来舅舅府上,是有何事?”
他已经想过了,顾才全府被封了起来,柳姨娘自然也在没,但现在却出现在他的面前,恐怕是逃出来的。如果柳云要求他为顾才求情,那么肯定不可能。毕竟陛下的旨意,谁能反抗?他有充足的理由拒绝外甥女的无礼要求。
然而面上他还是充当了好舅舅的形象,关心地问,“云儿可是遇到了什么困难,需要舅舅帮忙?”
柳姨娘暗骂老匹夫,她遭遇了什么困难,柳宣难道能不知道吗?顾文这样的地位,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恐怕在心里暗喜吧。
柳姨娘拿着帕子按着眼角,其实没什么眼泪。
柳宣说,“如果是为了顾才的事情,那舅父没有办法帮你。你也知道,这是陛下亲自下的命令,我也不能违抗。如果我当着陛下的面为顾才说情,恐怕我也会被拖下水。云儿,你明白吗?”
柳姨娘眨着眼睛,“舅舅,云儿晓得的。云儿不是为了顾才,而是为了顾源。”
“顾源?”柳宣疑惑道,“顾源不是因为杀害青楼妓,女入狱了吗,现在倒是还没有彻底查清楚。舅舅到时候可以为你说说情,让顾源少些刑罚。”
为一个大官在皇帝面前求情,对比为一个世家公子哥儿在牢里稍微动些手脚,自然是后者更为简单和便利。因此柳宣答应的很爽快。
但柳姨娘却两眼含泪,这次是真的哭了,“恐怕舅舅没那么机会为我源儿减刑了,我源儿已经被顾文给害死了!他活活打死了他自己的弟弟啊!求舅舅为我做主!”
“什么?顾源死了?!”柳宣也大为震惊,怎么就死了呢。
但听柳姨娘说完,知道是顾源自己逃跑出狱,这也就算了,竟然胆子大到一个人去行刺顾文,柳宣都不知道该夸他是勇敢还是愚蠢了。
柳宣神色冷淡地甩开袖子,“这个我帮不了,顾源本就是自作自受,说来说去还是你这个当娘的没有教好,怎么会愚蠢至此!”
柳宣的神色极大地刺伤了柳姨娘,她觉得自己这个娘家舅舅不仅不帮忙,还要冷嘲热讽,实在是过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