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楼时,叶佳期捧着花下来。
乔斯年头一抬,幽邃的眼底是微微讶然的光芒。
叶佳期今天的打扮很年轻,上身是米白色的薄毛衣,下身是繁星点缀的网纱裙,头用一根浅粉色的绸缎带扎着,整个人就像一个小公主。
她本就长得漂亮,哪怕是随随便便的打扮,也显得格外耐看。
乔斯年眯起眼睛,锐利的眸光落在她的身上。
她低头捧着花走路,也没有意识到乔斯年在看她,提着裙子从楼梯上下来。
不知为何,叶佳期这模样,倒让乔斯年想起她穿婚纱的样子。
婚纱?
收回目光,乔斯年拿起筷子,淡然地吃饭。
叶佳期坐过来,将玫瑰花放身边。
“吃饭把花拿开。”
“香味还挺好闻。”叶佳期道。
“那是不是睡觉还打算抱着?”
“……”轮到叶佳期无语。
“第一次收到玫瑰花?嗯?”乔斯年淡然地问。
“你觉得可能吗?在芝加哥大学,追求我的人很多。”叶佳期没撒谎。
有同学给她送过玫瑰,但她都没收。
收了玫瑰,是要做人家女朋友的,她没有那么随便。
不过,昨晚上她还说以后都不要理他,再也不跟他说一句话。
今天,他送了一捧玫瑰花,她就没出息了。
她怎么可以这样没出息。
“喜欢芝加哥,还是喜欢京城?”乔斯年问道。
叶佳期差点脱口而出“你在哪里,我就喜欢哪里”。
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都好。”她淡漠地低头,吃着碗里的西红柿。
乔斯年倒是笑了笑,没有再问,好看的眉眼微微眯起,眼底是捉摸不透的光泽和一望无际的深沉。
吃完西红柿,叶佳期抬头,指了指“我想吃鱼。”
鱼就在手头边不远,她够得着。
但她的意思可明白了,不过就是嫌弃挑鱼刺太麻烦。
乔斯年夹了一块鱼肉,替她挑掉鱼刺,这才搁在她的碗里。
这事儿,他倒不是第一次做。
头一次做这种事情时,她才八岁。
有那么一次,吕姨做了清蒸鱼,味道很好,叶佳期特别喜欢吃。
不过,还没吃两口,她就被鱼刺戳到了,嗷嗷大哭,一边哭一边喊“疼”。
鱼刺卡在喉咙里,大半天才弄出来。
叶佳期本就爱哭,那一次,她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从中午一直哭到晚上。
“没见过这么笨的,吃个鱼都能卡住。”十四岁的乔斯年淡漠地看着她,缓缓道,“还哭成这样。”
“笨是我的错吗?”叶佳期哭着跟他顶嘴,“人家以前吃鱼都是妈妈挑好的,挑好的!”
她没夸张,确实是这样。
“你妈妈很宠你?”
“她是世上对七七最好的人。”叶佳期撅起嘴巴。
那一次,是她头一次被鱼刺卡成那样。
第二天,吕姨再做清蒸鱼时,她就不肯吃了。
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害怕,就只能看着鱼肉流口水。
乔斯年看出了她的心思,替她挑了一块鱼肉,耐心地将刺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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