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乔斯年痛苦地低下头,双手插进短里,那种痛苦的滋味贯彻身,就连喉咙里都是苦涩的。
心脏的位置在抽痛,跳得毫无节奏和规律。
好几次,一颗心都像是要跳停一样。
因为,他失去了所有。
他已经失去了这辈子最爱他的人。
程遇之还站在床边,他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乔斯年,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终于有了动容和悔恨。
他还以为他一辈子都不后悔。
程遇之的心底是冷漠的寒意,他没有什么波澜,很从容。甚至,他有些恨乔斯年,他把一个单纯、善良的姑娘给伤得很彻底。
夜晚的医院悄然无声,窗外是“呼呼”的大风,玻璃窗上早已结了一层水雾,铺天盖地。
窗帘半拉着,外面是一望无际的黑夜,就像是没有尽头的汪洋。
寂寥,安静,沉默。
墙上的钟“滴答”“滴答”地在走,永不停歇的是时间,没法回头的……也是时间。
没有人说话的时候,到处就是安安静静,仿佛连呼吸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程遇之的一双眼睛一直盯着乔斯年看,没有移开。
最终还是他先打破了这漫无边际的沉寂,嗓音寡淡而空静“乔斯年,那笔钱还在你的账户,三审前,你只要请律师做一个辩护,把资金注入jas集团,挪用一事就可以当做没生过,你也可以出去。”
乔斯年一言不。
他的双眼红通通的,眼角似有波光粼粼的水光在闪烁。
“我很早就得知了你自的事,我也可以早点把这些事都告诉你,但我想,你伤害了佳期,不能就这么算了。这几个月的牢狱生涯,算是我给你的警告。希望你以后想起这件事的时候,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程遇之脸色从容,“当然,你也可以选择继续呆在牢里,不请辩护律师,不用佳期给你筹的钱,继续坐十五年、甚至是二十年的牢。这都是你的选择,我不会干预。”
桌上的粥已经慢慢凉了。
乔斯年的心也一点点冷却下来。
这个晚上,他的思绪跌宕起伏,很不稳定。
直到这一刻,他才理清部的来龙去脉,理清楚自己的心。
身体的痛意已经减轻,剩下的只有心口的疼痛,像刀子在剜一样。
他什么都听懂了。
叶佳期早就给他铺了后路,这是一条可以让他身而退的路。
当初在江家别墅面对江宽的时候,他做了两败俱伤的准备,因为……他没有找到能让自己后退的路,他不自,江宽也会把他送进牢狱。
乔斯年的脸上是怅然的神色,眼中亦有一些浑浊和飘忽不定的光芒。
这几个月在监控室里的暗无天日,他已经领教到。
这可能是他这一生最黑暗的时刻,也是足以让他铭记的时刻。
他不记恨程遇之,这是他应得的教训。
“程遇之。”他终于开口,嗓音甘冽,“帮我请个律师,律师费等我出去后给你。”
程遇之抬头看向他,唇角动了动“双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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