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多了,记不得了。”
“需要我再给你重复一遍?”
“纪总,你别忘了,你跟你的青梅竹马可是真真实实谈过恋爱的,至少三年,对吗?”乔沐元忽然就坐起身,丝质的浅紫色睡衣耷拉在肩头,领口的纽扣没系,长头发凌乱地披散在肩头,白净的小脸蛋上如覆了一层清霜,微冷。
“我没否认。”他坦然地看着她的眼睛,也坐起身,身上是一件灰白色的长袖睡衣,“你一向知道。”
“只准你心里头给青梅竹马留一席之地,不准我多看青梅竹马两眼吗?”
醋意酸浓。
乔沐元一早起床气重,没忍住。
原本不想提的。
她这个人忘性大,不提的话,说不定过几天就忘了,但现在纪长慕自己提了。
“我跟她分手十多年了,哪来一席之地?佟家对纪家做过什么你也清楚,佟茜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也知道,何故吃这种飞醋。”纪长慕抬起修长的手指头落在她凌乱的发丝上,替她撩开碎发。
“她是你初恋!”
“算不上。”纪长慕眼神淡漠,“只是有过一段。”
“是,有过一段,你跟她也曾经有过甜甜蜜蜜的时光,也曾经拥抱接过吻,也曾经上过床,做过情侣能做的任何事。”
刹那间,纪长慕知道她哪来的脾气了。
他眉头皱得厉害,大手落在她的头发上“没有过。”
“我不会介意,你大大方方承认就是。”
“她当时在美国,隔着十二个小时的时差,别说见面,平时连电话都不怎么打,哪来你说的那些?”纪长慕沉声,“在此期间,我们见过的次数屈指可数,而我的空闲时间几乎都用来做兼职、学习,如果非要做比较,当年跟你相处的时间都比跟她在一块的时间长。”
“乔沐元,当年我在京城大学一无所有、身负巨债,你觉得我哪来的精力和浪漫去做你说的那些事?”
“除了去乔宅教你读书,我还在帮任课教授做事,包括在酒吧兼职,在图书馆兼职,凡是能做过的兼职我都尝试过。乔宅薪水给的高,后来我便专心教你功课,把那些兼职都推了,但空闲时间都在为了拿到公费留学名额做题。”
“佟茜来过京城大学的次数屈指可数,就算她过来,我也没有时间陪她。”
“我跟她交往后没多久便发现性格合不来,我提过分手,她一直不肯,断断续续,我们交往了几年。”
“等我留学后跟她彻底分手,再没有往来。大约几年后佟家破产,她突然挺着大肚子来找我,说让我可怜可怜她,说她被滨城讨债的人追杀,她不敢回国,工作也丢了。至于后来我为什么会同情她,给予她在纽约优渥的生活,我解释过。”
乔沐元突然翻过身,跨坐在他身上,双手勾住他的脖子,与他对视。
她半天都没有说出一句话。
纪长慕没有躲避她的目光,四目相对,他沉声道“还想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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