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深烦躁,他不想在这种时候听到关于许广丰和高永的任何消息。
这事再说,我还有事。
你有什么事比这些还重要?!阿深,如果没有了许氏集团,你觉得人生还有意义吗?
我的人生里,许氏并无一席之地。
那头,陆蕾震惊阿深,你别乱讲话!要是被你爸听到了,他又要说你叛逆不求上进又没本事!你把许氏让给高永,你甘心吗?他一个小三生的私生子,凭什么,凭什么啊。
妈,你不要管这些事了,我会处理。
你打算怎么处理?你跟我说说。陆蕾急得不行,她怕,怕许深失去许氏集团,怕自己失去许广丰。
虽然,她已经失去许广丰。
我还有别的事,先挂电话。许深不愿意再跟陆蕾打电话。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天天的病情,哪里抽得出时间去考虑许氏。
如今,他只想天天能好好的。
许深抽着烟,整个人湮没在抽烟室朦胧的烟雾里。
等他再一次回病房,黎晚在喂天天吃东西,天天看不见,但他还是不停地跟黎晚撒娇,只有在黎晚面前,他才像个普普通通的小孩子。
在他面前,天天始终不敢造次。
许深再一次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吃完东西,黎晚给天天讲故事。
天天到底还是个小孩子,长时间看不见让他很难过,难过地去扯眼睛上的纱布天天要出去玩,天天要出去玩,天天好难过,为什么世界是黑色的不是黑色的明明不是
黎晚的心针扎一般。
许深何尝不是。
两人皆沉默了。
许深逃避地走出病房,他不敢再看到天天的样子,小家伙还这么小。
这一切,不该由天天来承受。
为什么惩罚不是加在他的身上?他愿意替天天受过。
许深倚靠在墙壁上,修长的双腿落寞地交叠,他平静无神的目光冷漠地看着对面空空荡荡的白墙,眼中是一望无际的茫然。
周围皆是空空荡荡。
这一天,许深哪里也没去,一直呆在医院。
他往范医生的办公室跑了无数趟,甚至不停地给范医生打电话。
到了下午四五点,范医生终于以最快的速度给了许深答复。
他领着许深来自己的办公室,给许深泡了一杯茶。
许深坐在黑色简约的沙发上,表情凝重,没有喝茶,也没有那个心情,一双锐利的眼睛盯着范医生看有消息了?
嗯,我的老师和同门师兄回复了我,国内目前没有精密的仪器和有效的手段来诊治,需要把天天小朋友送到国外治疗。那里有最好的医生,还有国内不曾引进的机器。如果国外也不能治疗,那就没有办法了。
范医生言简意赅,说得清清楚楚。
许深听懂了。
只有一线生机。
能不能治?
需要检查后才能做决定,因为天天小朋友的情况比较复杂,他不是眼部疾病,而是药物治疗留下的后遗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