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虽然腰间也围着一条围裙摆出一副灶房工作者的样子,但身上却是没多少油烟味儿。
手上更是一点儿油腥都没有,甚至还抓了一把花生在手里剥得噼里啪啦,白胖的花生粒频繁往嘴里扔,一扔一个准,看得人眼花缭乱就跟台上玩杂技的似的。
“老太太这打扮得可真精神啊,就差戴朵大红花就能上花轿啦!”刘氏的嘴巴很神奇,在频繁且高效率的吃花生米的过程中还能抽出空来调侃几句。
谭氏假装没听见刘氏的话。
刘氏一双眼睛在谭氏浑身上下瞄着,尤其是看到那一身的金光,暗暗咋舌。
“娘啊,你自个眼睛看不见是不晓得你今个有多贵气呢,那么粗的金项圈,金灿灿的大手镯,啧啧,这随便一桩扔出去都是十几二十两银子呢,你那收宝贝的匣子可得再加把锁,不然被贼给惦记上就完蛋啦!”
刘氏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还故意往杨华梅那边瞥了一眼。
杨华梅的脸顿时躁了起来,心下忿忿,却又心虚气短。
因为就在方才,菊儿送的那对金耳钉还从她这里过了一手,菊儿是四嫂生的,四嫂说这些话……难不成方才屋里的事儿四嫂在外面偷看到了?
杨华梅又委屈又心虚,站在一旁垂着头心里很不是滋味。
就算辩解,即便今个的东西自个没收,可之前那么多年,自己不晓得收了多少娘压箱底的东西,而那些东西里面很多都是哥嫂们孝敬给老娘的,也怪自己不争气,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即便今个没拿,被四嫂拿话来刺也不能反驳,真是憋屈……
“放你娘的狗屁,老娘的东西只要你和青小子不惦记,哪个敢惦记?”谭氏可不是杨华梅,做任何事说任何话都理直气壮,信心爆棚,战斗力满满。
而且,谭氏豁得出去,从不顾及场合和在场人员配置。
换做从前,谭氏张嘴,刘氏就会吓得立马闭嘴。
但如今,乾坤斗转,刘氏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好吃懒做没有生活来源的媳妇了。
现在的刘氏独立自主,在镇上有自己的小生意,带着荷儿和康小子买卖蔬菜水果赚得飘满钵满。
实不相瞒,他们都在暗暗筹备着在镇上买套小四合院,将来给康小子和荷丫头姐弟住。
荷丫头再嫁那是指望不上了,但只要有钱,荷丫头衣食无忧是不愁的。
至于康小子,现在的目标就是多赚钱,好人家的姑娘不指望能娶上,但花些钱从外面买个健康正常的女人回来生儿育女,将来养老送终还是可以想一想的。
所以刘氏现在满身的干劲,对婆婆谭氏这里,做到基本的礼数周全就行了,其他方面,抱歉,她不哄。
“那是多少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事儿了婆婆你还拿出来说?您老记性这么好咋不说说你那匣子里满满当当的东西这些年咋都空了呢?那些东西去了哪,您老心里没点数儿?非得要我给你一桩桩的数出来?”
谭氏重重跺脚,口中唾沫星子喷射出去“你数,你给我数数看,你要是数的不好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边上,孙氏鲍素云她们全都在劝,有的在劝谭氏,有的则在给刘氏递眼色。
杨华梅站在妇人堆中,面红耳赤,紧咬着唇不知该说什么好,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儿。
“奶,四婶,你们要算账回头等寿宴结束了关起门来好好算,这会子外面还有客人,你们堵在这屋门口吵闹太丢脸了,不仅你们自个丢脸,我们这些人都跟着丢脸,都退一步吧!”
眼看着杨华梅一副快要崩溃的样子,而作为东道主主办方的孙氏也是急得手足无措,原本只想认真看个热闹的杨若晴站了出来居中调停。
杨若晴的面子,或许刘氏和谭氏这样吵架吵急眼了的总老年妇女估计不太乐意给,但是杨若晴的威严和做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