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溪桐没工夫看杨斯年的脸色变化,她得到自己要的答案,伸手打开面前的盒子,里面自然是谍楼,衣品鲜,琉璃阁的三枚手令。
“你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完了,你走吧!”
杨斯年见她没有把手令还回来就已经知道她的决定,但是为了更加确定他还是再次询问,
“这是……你愿意接受这些手令!?”
她抱起盒子起身,“这本来就是我的,从此以后除了小朵要,否则它们只能是我莫溪桐的。”
这天牢也不是第一次来了,拿着杨斯年离开的时候留下的令牌,莫溪桐走进阴暗潮湿的天牢内。
在狱卒的带领下来到所谓的水牢,顾名思义,水牢就是被水淹没的牢房。
除了一颗头,其余的地方都被泡在水里,直至全身腐烂为止。
打开门,莫溪桐独自一人踩着水渍走进去。
腐臭的空气中带着烛火特有的气味,来到一池乌黑的死水前,看着被三根铁链吊起来的人。
黑臭的水掩盖到东渠的脖颈,他的两只手和脖子都被铁链吊着。
至于其它地方到底是怎样一番模样,在这浑浊的水里也看不出来。
“东渠,好久不见,看来你过的并不好。”
披头散发飘在水面上的人抬起头来,脸部都被水泡肿了,已经看不出以前东渠的模样了。
可是那眯成一道缝隙的眼睛在看清面前的人影后,错愕的看着她。
“贵妃……娘娘,你怎么会回来!”
见他说话费劲,莫溪桐挥手让人把他捞上来。
拉动铁链,东渠就像一具尸体一样被拖了上来,泡久了的身子有些地方已经像豆腐一样的软糯。
一被扔在地上,那些地方都被砸裂开来,露出了水渍,更有一股浓郁的臭气涌现出来。
莫溪桐不避不闪的看着地上如一滩死物的东渠,平淡的说道:“怎么说你也是一个将军,这生活再不济也不至于是如今这番模样。”
他除了还有一口气,基本和废人无异,眼神不甘的看着暗黑的屋顶,“死又何惧,只是……可惜没有除掉你,就算除不掉……赶走也是好的。可惜……可惜啊!”
莫溪桐拿出自己的香包在鼻子下面轻嗅,“不可惜,你至少让我明白一个道理。”
看着他疑惑的眼神,莫溪桐说道:“你让我明白了,我不该去依靠任何人,因为这世界上除了自己,没有任何人可以靠得住。”
他笑了一下,如果他肿得像猪水泡一样的脸微微抽动算是笑的话,那就是笑吧。
“你既然觉得……皇上靠不住,那你……何不离开皇上?”
“事情的经过原因我都知道了,我并不觉得他靠不住,只是他现在是皇上,我不再是他的唯一,他……或许真的很在乎我,可他也有更多需要在乎的东西,大部分的情况下,他应该是想要两样都保全。”
想到朝阳老人曾经就与她说过,权利会改变一个人,从古至今无人例外,就算最后他依然爱你,可他会有更多的身不由己。
莫溪桐接着说道:“我之前为了他一无所有,连自保的能力也没有,我想要离开他,都得要依靠别人的帮助。”
挥手让门边的人都离开,她附身靠近东渠,“东渠,说起来我得谢谢你让幡然醒悟,让我知道自己有能力是多么的重要。”
东渠努力的抬眼看她,对上她满是阴狠的眼神,他担忧了,“你要做什么,皇上……从始至终对你一心一意,这一切都是我做的,你要是背叛了他,你便是对不起他。”
莫溪桐被他说话喷出的口气熏得受不住,便站了起来,“我还能做什么,我只不过是拿回我的东西而已,我还能做什么?”
“就算要做……也是他心甘情愿给我我才会要。他想两样都保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