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烂漫，真的很美。

程慕看着叶妤的眸中那一闪而过的流光溢彩，不自觉地嘴角上扬，轻轻一笑。

他也微微侧首，入眼所及是那火树银花的不夜天，一眼望去，热闹的酒店特色长街灯火阑珊，人潮如流，热闹非凡。

还有繁星点点的孔明灯，夜风带走了灯，风又载着愿望的孔明灯，殆尽，在远方，像是迫不及待与天空融入一般，升腾而起。

看失了神，耳边，一道温柔的声音响起：“是不是很美？”

叶妤的眸光依旧流连于星光熠熠，直至消散成空。

闻言，她动了动唇：“嗯，很美。”

未说出口的话，是否该止于心间？

不行。

没人知道，她此时此刻的心加速地非常快，叶妤自己都害怕，她现在如果不吼出来这些话，下一次，她就再也没有勇气去说！

“程慕，你可能只认识了片面的我，我的过去，很是不堪！”

叶妤闭了闭眼，再睁眼时，几近是对着程慕吼着说完接下来的半句话：

“有过不堪的我，你确定你也可以接受？程慕，你其实并没有认……”识我。

“我当然知道，你是叶妤，不管你从前做过什么，都不重要。”程慕轻声地说。

叶妤口中所谓过去的不堪，他自以为理解的仅是她在酒店的工作。其实对于这个，他从来不介意。

“你都说是过去，那既是过去，过去就让他过去，那就让其永远地成为过去，不问，你也不必说。”

蓦然，程慕伸出手去，轻柔地摸了摸女人的脑袋，语气认真：“而且，我很确定，非常明确，我喜欢的人是你，叶妤。”

程慕的话音落下，又是一束烟花在空中绽开，又落下。

仅仅只是一瞬间的美丽，也是一瞬间的光彩，但在那一刻，整个夜空随着烟花的绽放，而光彩一瞬。

谁又知道，绚丽缤纷的背后，到底是不是寄托着希望的光芒。

叶妤还处于怔然之中，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眼底除了打趣，还有她一直都不敢直视的温柔和眷恋。

“程慕……”

叶妤轻声地叫住他，差点就要说出答应的话，她的目光从程慕的身上，又落到了那夜空里。

此时，已是烟花过后，只留下淡淡的迷雾在夜色中，慢慢消散。

程慕听她叫他的名字，眼神定定地落在叶妤的脸上，期待着她的答案。

“你还有什么要说，要问的。”

半晌而过，叶妤眼里的光暗了暗，就如那烟花落幕，又沉入黑夜的深潭，不再动静。

程慕有些着急，今晚这么好的意境里，如此一番天时地利人和，他不信，眼前的女人没有被感动到，因为，他明明是从她的眼里看到了对他的柔和，还有憧憬向往！

难道，正如她所说，这些都是属于她的回忆有过的，所以，她依然可以做到无动于衷？

程慕真的不信。

从未有过的挫败感，二十几年来，他一直顺风顺水，还未有这般难以理解。

他等不及了。

“叶妤，其实你是心动了对不对？”

叶妤没说话，低垂眉眼，任由程慕抓着她的手追问着说。

“回答我。”程慕的逼问，换来的还是沉默的回应，他顿了一下，声音缓和了些，最后又问：“对不对？”

“你不要再问了！”

对与不对，既然没有正面回答，那么，就是心里是有个答案。

“为什么不能问？”

“程慕，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就是我和你在一起，你的家里人会接受我？你别忘了，我是做什么的？”

果然。程慕听到这一番话，心里对原本叶妤所说的不堪，自以为的更加笃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