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易卿气定神闲,甚至冲他笑了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也让萧畋看清了她食指上确实只伤了一层油皮。
“他在看人说话。”易卿压低声音道,“别吵他就行,他看完热闹就回来了。”
准确地说,包子在记忆,他在通过这种方式短暂记忆他看到的对话。
萧畋想起包子懂唇语的事情,即使不是第一次知道,他眼神中也不由多了几分激赞。
果然,过了一小会儿,包子转身蹬蹬蹬地跑过来,抓住萧畋的手“萧叔叔,你快来。”
萧畋愣了下,随即站起身来跟他一起再次来到窗前。
“萧叔叔,那个人,就是你说的那个乔野,刚才他和囚犯说话了。”包子用肉乎乎的小手指向外面道。
“说什么了?”
“他说,‘真王,没想到你会以这种方式回京吧。不服气?不服气也得给我受着,你还以为你是高高在上的王爷?你现在就是个阶下囚,不能对本将军颐指气使了。’”
这些话倒没什么。
可是接下来的内容让萧畋眸光变得幽深。
包子一字一顿复述着内容。
“是不是觉得很冤枉?那也没用,谋害今上的罪名,你担当不起。你等着吧,你只有死路一条!”
“我是冤枉的!”
“你不是。从你抢我小妾开始,就应该知道这一切都会有报应。”
“那是你送给我的。”
“我送你,你就敢接?”
“乔野你这个小人!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是你从中捣鬼。”
“不错,就是我从中捣鬼,你又奈我何?”
“你敢在贡品里下毒!你也经手了那些贡品!”
“尽管查,查出了问题算我的,哈哈哈哈。可惜你有生之年都没有这样的机会了!带着一肚子疑问去见阎王吧!”
包子说完这些,仰头问萧畋“萧叔叔,真王是什么意思?是王爷吗?”
真王,真的很奇怪的封号啊。
“贞王,坚贞之意。”萧畋缓缓地道,还处于巨大的震惊中无法立刻醒来。
这些话,不是包子可以捏造出来的。
“萧叔叔,贞王是冤枉的吗?我们是不是要去告诉皇伯伯?”
萧畋道“等我想想再说。”
“如果他是冤枉的,我觉得我们应该帮他。”包子义愤填膺。
易卿听了两人对话,对包子招招手,等他来到面前后拉着他在自己身边坐下,鼓励道“包子说得对。”
她或许已经世故圆滑,扶个老人还得掂量掂量自己银子够不够赔偿,但是她从来都知道,保护孩子内心的正直善良,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
要世故圆滑,也是等将来,现在太早了。
“萧畋?”易卿开口喊那个若有所思的男人,“横竖也没事,跟我们说说贞王的事情?”
萧畋眉头紧皱“贞王这个人,我没有多少接触,但是听说性格冲动,性情暴躁,很爱打骂下人甚至妻妾。他的三任妻子,听说都是忍受不了他的暴虐自尽的。”
“人渣。”紫苏吐出口中的瓜子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