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卿慢悠悠地煮茶回来的时候,屋里已经只剩下萧畋一个人。
“他怎么走了?你把他打发了?”
萧畋点点头“皇上不是暴君。”
听他为皇上解释,易卿笑嘻嘻地给他倒了一杯茶“我当然知道,要不我能这么放肆?其实萧畋,我觉得皇上是个性情中人。”
对心爱的女人,他尽到了呵护宠爱的责任;对忠心的臣子,他尽到了信任放权的责任。
薛词那般对他,冷情如易卿,都觉得替他愤愤不平。
“易卿,滴血认亲可靠吗?”
昏黄的灯光下,萧畋的睫毛在眼窝上投下一片阴影,易卿看不清楚他眼睛里的东西,但是却感觉到一种凛然。
他大概终于忍不住要对薛贵妃出手了。
“不可靠。”易卿毫不留情地打消了他的念头,“只要我想,咱们俩的血都能融到一起。”
萧畋“……那你还有别的主意?”
“从医术角度上来说,没有。”易卿道,“但是别的办法,或许能想。只是萧畋,你真的考虑好了吗?自古以来因为女人而兄弟闹翻的例子,并不少。你要知道,那个现在和我们嬉皮笑脸的人,终究是皇上。”
所有的主动权都在皇上手中。
他想平易近人他就是最亲近的哥们,他想发威,他就是天子。
“我知道。”萧畋点点头。
其实他所亲近的人,如皇上,如易卿,其实都有相同的特点。
他们嬉笑怒骂,但是他们认真起来,有着最令人清醒的力量。
萧畋第二天一早就出去了。
“他去哪里了,包子?”紫苏问包子。
“萧叔叔出去办事了。”
“是不是贞王的事情?”
包子诚实地摇摇头“我没问。”
易卿咬了一口烧饼“你魔怔了?你怎么就知道萧畋出去是为贞王的事情?”
紫苏翻了个白眼“昨晚你们说话那么大声,以为我是聋子?”
易卿“……你既然这么关心贞王,自己出去打听打听不就行了?”
“我可没关心他。反正昨天包子已经帮我还了他的人情,我就是问问。”
可是没想到,她问问的这个人,中午吃饭的时候就来了。
“你果然在这里!”贞王已经梳洗一新,他相貌堂堂,穿着蟒袍系着玉带,可是咬牙切齿的表情破坏了他应有的气度。
这话是对着紫苏喊出来的。
紫苏面无表情道“我在这里怎么了?”
一旁的易卿眼睛滴溜溜地转——她嗅到了奸情的味道!
萧畋对易卿道“这是贞王。”
易卿懒懒地行了个礼,贞王根本没理她,直接向着紫苏就去了。
“你的卖身契还在我手里,往哪里跑!”说话间,他就要伸手去抓紫苏。
紫苏不客气地一掌劈开“你少犯浑,否则我打你了!”
“你试试!”
眼看着这两人在院子里就动起了手,易卿进屋抓了把瓜子,靠在门边热热闹闹地看起来。
萧畋狠狠瞪了她一眼。
易卿把瓜子递过去“你想吃?”
“就看着他们这样打下去?”萧畋从她掌心拈起一颗瓜子,指尖触碰到她微凉的肌肤,不由皱眉,“进去再穿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