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他以为,从他独当一面时,这种缺失就不存在了;可是今夜,易卿让他意识到,那是永远的缺失,无可弥补。
“萧畋?”易卿喊了一声得不到回应,不由又喊了一声。
“嗯。”这次萧畋总算答应了。
易卿等了半天也没见他动,不由翻了个白眼重复道“把烛火熄了,包子睡着了。”
“嗯。”萧畋把蜡烛吹灭,和衣躺下,脚底的汤婆子源源不断地把热气传上来,弄得他有些燥、热。
不知道过了多久,易卿缓缓开口“萧畋你睡着了吗?”
“没有。”
“你说会是谁对包子下手的呢?我和包子碍着谁的路了?”易卿忍不住问。
“我也没有什么线索。”萧畋实话实说,“但是我觉得失火和包子惊马这件事情,像是有某种联系。”
原来不是她一个人有这种感觉。
“等徐懋之来了之后再说。”半晌后萧畋道。
“嗯,早点睡吧。”
听着易卿和包子均匀的呼吸声,萧畋心绪难平,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才勉强睡了过去。
第二日徐懋之来了,萧畋前去迎接他,带着他和他身后一行人来到失火的书房残址“徐大人,有劳了。”
徐懋之面容严肃,不苟言笑,所以平时有个“徐黑脸”的诨名。
虽然他年纪不大,但是人显老,看起来能有三四十岁模样。
或许因为府里没女人打理的缘故,他穿着一件袖口都快磨破的半旧官服,胡茬发青,显得格外老气。
萧畋倒不是以貌取人的人,所以对他十分客气。
徐懋之也不客气,颇有一种目光无人的自大,手一招,两条他带来的壮硕敖犬顿时上前,在废墟里转着。
而他的十几个手下,开始有条不紊地查看周围。
“失火之后可有人动过?”徐懋之问。
“没有。”萧畋带着几分骄傲道,“夫人说会影响大人查案,所以让人封锁起来。”
“倒是有几分见识。”徐懋之抄手道,似乎不经意地瞥了一眼萧畋,“萧侍卫,你怎么称呼来着?”
萧畋有些无语,明明刚才他已经自我介绍过了。
但是他还是好脾气地又说了一遍。
“萧畋,好名字。”徐懋之道,“萧侍卫跟着萧将军多少年了?”
萧畋垂眸“我自幼便在将军身边。”
“那萧将军战死沙场的时候,你在哪里?”
这个问题,很容易让人感受到藏在其中的恶意。
萧畋不由抬头看向徐懋之“徐少卿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闲话家常而已。”徐懋之道,目光犀利。
萧畋道“我一直在将军身边。”
“是这样吗?那我很好奇,萧将军当时死的时候是什么场景?你当时在他哪个位置?”
“你什么意思!”萧畋冷了脸。
徐懋之冷笑一声“我怀疑萧将军的死和你有关。”
易卿听说徐懋之来了,刚刚带着丫鬟出门来到这里,就听见徐懋之的这句话,不由朗声开口道“我怀疑徐青天沽名钓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