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一回送了禾筝又绕回商园。
返程路上季平舟才眯了会儿,这一睡,再醒来,看到满天繁星闪烁时有些恍惚,恍惚到觉得刚才送禾筝回家,只是梦。
毕竟他已有半年之久,没跟她那么近距离的接触了。
连气味都真切而具体的存在在他的领带上。
她的头发是香橙花气味的,睡着后脸颊有些泛粉,像掰开的水蜜桃果肉。
这些细节不可能有假。
季平舟揉着眼睛,再睁眼,商园的灯已经亮起来了。
自从上次赵棠秋不小心让他哮喘发作。
季言湘便说什么都不让她住进来了。
就算是凌晨也要派车送她回去。
现在在北栋里打扫照顾的人是陈姐,她温好了牛奶等季平舟,在门口就给他接外衣换鞋,慈祥和蔼,“今天见到你孙叔叔了?”
“见到了。”
将外衣上的冷气拍了拍,陈姐跟在季平舟身后,“你爸爸那边来电话,说让你给你孙叔叔备两份礼,一份是生日的,一份是新婚的,你没忘记吧?”
季家家教森严,在礼仪这方面宁愿周全些,也不愿意丢了礼数。
季平舟灌下半杯奶,胃里被酒精刺激的辛辣感褪了些许,“都送了,我哪有这么马虎?”
“没有唠叨你的意思,只是以前都是禾筝准备的,现在她不在,怕你忘了……”
这些天没人敢提起禾筝。
连陈姐提,都要看季平舟的眼色。
今晚是看他心情不错,才多说了一嘴,他心情差时,连水都不喝便上楼,这次却喝下了一整杯牛奶,听了这话,面色还是好的。
“她不在,我照样要活。”
放下杯子,季平舟没使太大力,虽然说的话还是不好听,可陈姐能感觉得出来,他没那么排斥了。
季平舟转身上楼,
陈姐在后跟着问“要不要喝了,再倒一杯?”
他没反对,“送上来吧。”
回房间没多久郑琅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早知道他会兴师问罪,季平舟不慌不忙接了电话,开了免提,手机放在床头,从口袋掏出从禾筝那里抢来的丝巾。
灯开着,丝滑的缎面印着模糊的花纹,看不清究竟是什么,只觉得这颜色,太衬她的肤色。
带上去,人雪白,脸红润,不管穿得多廉价,坐上女宾席的话,周围一圈人都要失了颜色。
不得不说。
秦止的眼光不错。
季平舟看着丝巾发呆,电话里的郑琅已经开始骂骂咧咧了,“舟舟,你有没有听见我说话?”
他轻颤眼睛,思绪回笼。
站起身,将那根丝巾绑在台灯上,慢悠悠地回着郑琅的话,“干什么?”
“什么干什么?我说你今天怎么带着你媳妇儿在我房间,还偷听我?”
丝巾不长,没办法绑成蝴蝶结,只能捆一个结。
季平舟反复试了好几次,“没听你,我跟她在里面玩呢。”
“玩什么?”郑琅活脱脱给气笑了,“玩空气呢。”
“你管?今天要不是我们,你就得栽在一个女人身上,还不谢谢我?”
就算只是在电话里。
季平舟也能感受得到郑琅的怒意,“是,我谢谢你,你看出来了吧,这女人是在算计我?”
“她算计你不是很正常?”
“怎么正常了?”郑琅捏着手机,车直线往家里开去,夜色朦胧,回忆里的片段皆是在酒店的种种,这次可不是他招惹的姜臻,是她暗示他去房间的,“我可没亏待过她,她想让我给她陪葬?”
千钧一发之际,是胆战心惊的。
孙家也不是好欺负的,知道他敢在寿宴上偷偷带着人家的新婚妻子去开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