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封一听闻阮昭凌带阮露涵出府玩的事,便怒火狂涌,蹭蹭蹭地往上冒,越想越生气。
原本准备了一肚子的质问与责怪的话,这时已散得一干二净,心中怒火阮昭凌的一番话彻底浇灭,只于那如火堆熄灭后的白烟阵阵徘徊。
他想出声安慰长女,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生生咽了回去,最后所有的话化作了一句
“这些年来,是为父疏忽书了。”
?还什么派人去接她,假惺惺,就这种家,什么时候死,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阮昭凌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给了阮封一个面子“女儿谨记父亲的教诲。”
朱嬷嬷对阮昭凌毕恭毕敬,不敢有丝毫怠慢。
“表小姐,马车已在府门口等候。”
阮昭凌点点头,转身毫不留恋的向外走去,这将军府她早就不想呆了。
的男子“这是我哥,杨言松。”
阮昭凌闻言顿时就明白过来,这是靖候府的世子杨言松,郡主杨言韵,皆是靖候夫人膝下手出。
按年龄来算,杨言韵比她略小,而杨言松比她年长,她应当喊杨言松一声表哥。
阮昭凌向杨言松屈膝行礼“昭凌见过表哥。”
杨言松微笑着点头“表妹有礼了。”
还不待杨言松再说些什么,杨言韵已经亲热地抱住阮昭凌胳膊,边往府里走边热络的聊起天来,如打开了的话匣子。
三人跨步迈进屋子,掀开珠帘,桌前坐着一位约摸三十多岁的贵妇。
“昭凌来了,哟,上次我见你时,你还只有四岁,如今都长这么大了。
还出落得这般水灵,是个美人胚子,让人看了就心生欢喜。
约摸过了一个时辰,马车停,朱嬷嬷的声音,从外传入马车内。
“表小姐,咱们到了。”
阮昭凌放下手中的书起身下了马车,“靖侯府”三个龙飞凤舞的烫金大字显得格外的气派,令阮昭凌心生好奇,这究竟是一个怎样的靖候府。
阮昭凌刚下马车,便有一男一女朝她走来,女的娇俏可爱,男的仪表堂堂,看起来委实是赏心悦目得紧。
此时此刻阮封的心里十分矛盾,他想得到长女的谅解,因为那样他的心里会好受些。
同时,他又觉得自己不该被原谅,因为他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也没有做到对发妻的承诺。
一阵思绪过后,阮封自己都觉得好笑,脸上的神色几番变幻,最后都归于平静,什么也没有再说了。
阮昭凌嘲讽地扯了扯嘴角,依旧不依不饶,似乎要将这些年所受的苦以及对阮封的不满全部尽数发泄出来,以宣示她此刻的不悦。
“父亲觉得就一个简单的疏忽,二字便可抹去您过去的行为吗?
掩耳盗铃之人,自己是听不到铃响,可是旁人清楚啊,盗铃之人要装聋子,旁人却是个个心中清明。
所谓的将耳朵捂起来这种蠢事,终究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阮封神色微妙,有种说不出的窘迫感。
是啊,长女说得对,他明明看得见徐氏与阮茹雪为难阮昭凌,也看得见徐氏几番想要掌控阮露涵,只是他自己装作没有看见。
他不相信陪伴自己十多年的徐氏,会是如此的恶毒与心狠手辣,这与他这些年来所看到的完全不相符合,也与徐氏所表现出来的贤惠大度格格不入。
他不相信自己一直以来疼爱有加的次女,会是那样的娇蛮跋扈,他所看到的是次女的娇柔可爱,虽然有时候也是扶不上墙的烂泥,但也是尊敬孝顺长辈。
这只是他自欺欺人罢了。
阮封刚想要对长女再说些什么,只见长女却对他微微行了一礼,面部表情地冷声道
“时辰不早了,女儿就先告退了。”
话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