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放在以前,听了徐氏的这一番话,阮封定会心软下来,然而,她没有看到的是,在她诉完这番苦,阮封的脸色渐渐难看起来。
阮封手边刚刚换好的新茶盏狠狠地摔在了徐氏的脚边,他一脸震怒地看着徐氏,怒声道
“徐氏,我抬你做正室,只是希望你能够好好打理将军府,以免我的后顾之忧,不是让你欺负并意图掌控我的女儿。
别忘了你如今的地位是如何得来的,既然你觉得打理将军府太过劳累,就让冉氏来人替你打理好了,免得以后你在我面前诉苦。”
徐氏一听,脸上顿时布满了震惊之色,她辛辛苦苦这么多年才得来的地位,如今阮封竟想让冉氏来取代她的位子,这怎么可以!
于是,她想都没有想,当即便反驳,丝毫没有顾忌阮封此刻糟糕的心情和难看的脸色。
“将军,冉氏不过是一个姨娘,她怎么有资格,堂堂将军府居然交给一个姨娘来打理,这传出去,还不让人笑话。”
阮封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气得站了起来,双手紧握成拳,忍住自己想掌掴徐氏的冲动。
“姨娘?姨娘怎么了,你当初不也是姨娘,现在你做了正室,就觉得自己高贵了,就觉得自己可以高人一等了?
既然这么看不起姨娘,当初又何必做姨娘,我若不是看在茹姐儿的面上,又怎么会如此放纵你。”
你当初不也是姨娘?
这句话如一把匕首,狠狠地扎在了徐氏的心上,这令她想起了自己的过去,想起了从前的一切,想起了她的不堪与屈辱。
忘记?她又怎么会忘记,那段日子是在这一生当中最难熬的日子光阴,是她刻在心底深处,就算如今都刻骨铭心的疼痛。
那段日子黑暗而又绵长,没有尽头,她看不到一束光芒,看不到任何希望。
身体的痛可以用药或者通过治疗消除,可是刻在心里的痛是无法忘却的。
吴氏没有错过阮昭凌面上
的表情,她非但不感到尴尬,反而更加亲热地拍拍阮昭凌的手,温婉又贤淑。
“昭凌许久未见舅母,有小女儿家的娇羞,也是正常,反正都是一家人,现在或许还不习惯,以后慢慢就熟了。”
吴氏边说边拉过阮昭凌在她身边坐下,杨言韵跟杨言松也径直坐下,吴氏从桌上拿过一个红木小匣子,置于身前,用一方绣着花案的青色手帕轻轻擦拭。
红木匣子稍显陈旧,红色的色调已经变得很暗,俨然是放了许多年了,想必里头装的东西定是价值连城。
吴氏从头到尾都小心翼翼,看得出她很宝贵这其中的物件,肯定是她收藏了多年的宝贝,阮昭凌心中暗暗猜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