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球没能砸到任何人,倒是将地砸出个不大的洞。
手艺人一脸惊恐地看着月绾尘,小跑了几步,忙不迭地连声道歉。
月绾尘只说没事,让那手艺人小心就好。
她这边无所谓,可是萧霁月的脸已经板了起来,吓得手艺人赶紧躲远。
“你当真是不听话!
若不是我及时将你带离危险,恐怕你此时早就被那铁球击中了。”
萧霁月揽着月绾尘的腰,生气有之,更多的是庆幸,庆幸他出来得刚好,没有让月绾尘受到伤害。
月绾尘热闹也看够了,瞧着时辰也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我原本就是想站在这里看一看。”
萧霁月是想带她回去,可是转念一想,却没有动,“这条长街你只看见了一小段,不如我们走完它。”
虽说隔着面纱,但萧霁月还是能看出来月绾尘是欣喜的,不过一条长街,他便陪着她走完。
萧霁月牵过了一匹马,与月绾尘共乘,慢慢悠悠地顺着长街走。
既已转身,少不了看见对面的萧霖漠和霍闻都,可他二人心照不宣,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与仇敌擦身而过。
萧霁月选的这匹马很有灵性,走起来不急不缓刚刚好。
他们如同世间最平凡的一对恋人,相偎相依,与周边市景融为了一体。
月绾尘倚靠在萧霁月怀中,渐渐地有了困意,好似睁着眼睛都有些困难了。
“渊蘅……我有些累了……”
萧霁月想让月绾尘不要睡,可是他又说不出口,只因这掩不去的睡意是月绾尘经脉渐渐淤塞的表现,他实在控制不了。
“那你就靠着我,小憩一阵子吧,离着黄昏还有时间,等你醒来后,也能精神一些。”
……
月绾尘清醒过来时,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漱寒正在打理嫁衣,将每一根流苏都要理通顺,还不能让裙摆有褶子。
“漱寒。”
“姑娘你醒了,我们更衣吧。”
这嫁衣确实是敖岸郡最好的一件嫁衣,绣工繁复不说,衣料似是鱼的鳞片,借光上下翻转,好像缀了星辰。
嫁衣刚穿好,外面已经吹打起来,漱寒知道,是时候为月绾尘戴上凤冠了。
凤冠一戴,盖头一蒙,月绾尘被漱寒搀扶着走出了房门。
只听有人高声喊道,“佳偶天成拜玉堂,争看娇女配才郎。樽前合卺调鹦鹉,台上吹箫引凤凰。
华月团圆除宝扇,香云袅娜斗新妆。因风传语张京兆,日画春山几许长!
时辰到,请新娘!”
众人回头,见新娘步履轻盈,裙摆曳地,窈窈生姿,好似每走一步,都撒下细碎星辉。
而在前方等着的萧霁月,脸上竟没有带人皮面具,他这副容颜,没能让人群中的探子发现,着实令人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