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年轻轻推开门，借着月光，摸索到床边。

他没敢坐床沿上，而是坐到了椅子里。

从微弱的月光里，紧紧盯着女人那张白皙的脸蛋。

“对不起，我到今天才知道，跟我在一起，会让你那么辛苦。我承认我是个混蛋，身负巨债，还舔着脸抱着你不松手。可是谁让老子他么就是爱上了你，爱得心都快痛死也没办法放开你。因为，比起没有你的日子，我还是觉得，有你在身边更好。”

厉瑾年盯着床上的人，只有在这样的夜里，才敢悄悄地说着心事。

白天，他只要一看到她那双盛满了委屈的眼眸，便仿佛如鲠在喉，说不出一个字。

他说的很慢，声音很低

“只要是在我身边，哪怕你对我生气，发火，你哭你闹，我都变态地觉得满足。我愿意等，等你重新接受我的那一天，我之前也一直认为，我可以等到那一天。”

厉瑾年眸光暗了暗，声音变得沙哑

“可是，林夕，竟然说你累了……那么我呢，我该如何是好？你想说放手吗？我也知道放手，我他妈每天强迫自己念一百遍放手，但是该死的他就是做不到！你这女人有毒，我沾上你，就戒不掉。”

“你才有毒。”

手被人握住，林夕终于睁开眼，淡淡反驳。

“不装睡了？”

厉瑾年握紧林夕没松手，昏暗中，对上那双清澈的杏眸，一时竟有些开心，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开心。

林夕别开脸，不想看他那副傻样，略带讽刺地道

“你知道我没睡，故意装深情？”

男人嘴角上扬的弧度消失，呼吸加重几分

“我的深情，需要装？”

人醒了，他胆子也大了起来，从椅子里挪到了床上，垂落的视线盯着林夕素白的下巴

“林夕，我对雪落早就没有男女之情。”

想到了什么，厉瑾年突然像反映过来些事情，若有所思地开口

“或许，我对她，从来就不是男女之情。”

“骗子！”

林夕只冷漠地回了这两个字。

但是在厉瑾年眼中，赌气的林夕可爱得让他好想亲。

黑暗中，他咽了咽口水，想了想亲一口的后果，忍住了欲望。

他被打不要紧，林夕身上全部是外伤，动手自己也会疼。

哑声解释“我妈从小就说，雪落是我应该保护的人，我也一直按照她的话做。我曾经也以为那就是喜欢，可你今天的话让我明白，那不是，那叫责任。”

林夕不为所动“那你凭什么认定你爱我？”

厉瑾年非常不要脸地趁她回头瞪他的一瞬偷香一枚，蜻蜓点水般迅速撤离，理所当然地说

“凭我见到你就想睡，但我对雪落，从来没产生过性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