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如此说来,颜姝玉,”金玉碗忽而转身看向她,只见她的肩膀肉眼可见地颤抖着,不禁觉得好笑,“你可曾送过香料给我?”
“……送过。”颜姝玉哆哆嗦嗦地回答道。
“香料中可含有藏红花?”
“……有。”这回不仅颜姝玉,就连王大人也哆嗦起来,他突然明白金玉碗想要说什么了。
“你送我香料,可是想致我流产?”问及此话,金玉碗虚眯着眼睛,目光凌厉的盯着她,恍如利刃架在脖子上。
“我……”
“你不会也想说是为了吓唬吓唬我吧?”金玉碗替他说出了台词儿,冷笑道,“若你只是为了吓唬我,便不会将香料稀释。”
“李芳语敢这么说,是因为她那瓶香料是直直送到我面前,那藏红花味道之浓烈,任何人都会察觉。”
“而你不一样!”
“那瓶香料被你稀释过,但若接连使用,必然会对腹中胎儿产生影响,致使流产。心思狠毒至此,你还敢说是为了吓唬我?”
随着她最后一句话落下,颜姝玉早就吓得瘫软在地。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一切都是她栽赃给我的!我没有给过她香料,我根本不认识她!”
见她一个劲儿地替自己开罪,金玉碗冷笑一声,问李芳语道“她说的可是真的?”
“香料就是她给我的。”
“当时父亲要拿我抵罪,我逃出去,走在路上,无意中撞见颜小姐,是她告诉我你心性狠毒,我此番得罪你,绝无好下场,又给了我那瓶香料,这才有了后来的事情。”
“你凭什么这么说?你有证据吗?没有证据,你就是信口雌黄,污蔑我清白!”颜姝玉突然想起父亲说过的话,李家不成气候。
而李芳语手里的镯子早就被拿回来了,如今她没有任何需要忌惮的。
“民女有证据。”李芳语说着,从凌乱的头发里摸出了一个物件,递给金玉碗,“当初颜姝玉给了我一个镯子作为信物,以防不测,但我被带走那日,镯子便被人收去。”
听到这儿所有人都明白过来,想来是那颜姝玉为了防止暴露,强行把镯子拿回来。
一时间,公堂内外,无数人鄙夷的看着她,就连颜怀卿也连带着被嫌恶。
“那这又是什么?”金玉碗看着手上一小片蝴蝶,这蝴蝶是用金丝制成,工艺复杂,显然不是寻常人家能用得起的。
“这是民女从镯子上拿下来的配饰,以防有人说我污蔑。”李芳语老老实实回答。
果然聪明!
金玉碗不禁多看了她一眼,随即又摆弄着手上的蝴蝶,“这蝴蝶制作工艺极其复杂,寻常人家自然用不起。”
她高举着蝴蝶,让众人看得一清二楚,又看向王大人“那日李芳语被收去的镯子何在?”
“哪有什么镯子?定然是她胡说八道!”王大人不住地用帕子擦拭汗珠。
原本以为有颜怀卿在,先前又做了那么多的准备,就算金玉碗想审讯,根本问不出什么来,可没想到,三两句话就让她把事情给问全乎了!
“哦?是吗?”金玉碗慌乱之中,瞥了一眼颜姝玉的发顶,忽而笑道,“看来颜小姐对这一套首饰极其喜欢呀,就连头顶上的步摇也是只金丝蝴蝶。”
众人这才注意到,颜姝玉脑袋上顶着的,不正是和金玉碗手上一模一样的金丝蝴蝶吗?
“这王大人根本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呀!”
“怕不是早就被颜府收买了!如今也沦为一条走狗!”
“颜家小姐还真是心狠手辣,亏得当初二少奶奶还那么信她,抱着她给的安胎药喝个不停。”
这些议论的声音如飞虫一般往颜姝玉的耳朵里钻,她想不听也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