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六点半我们便等在了戏曲大剧院斜对面的巷子里，我紧紧地握着柳伏城的手，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大门口来往的车辆。

一直等到了七点一刻，车窗被敲响，我顿时坐直了腰杆，柳伏城推开门，下车，很快，一个顶着黑色头纱的女人被推了进来，我下意识的一把抱住。

nt小白。一路顺风。quot

nt柳伏城……quot我瘪了瘪嘴，他冲着我笑，我只能也扯了扯嘴角，quot你也一切顺利。quot

车门被关上，车子缓缓的启动，我回头看着渐行渐远的柳伏城，眼眶都红了。

等到柳伏城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之中，我才转过头来，慢慢的掀开了黑纱，凤灵犀安静的睡着，脸上浓妆艳抹，看不出本来的脸色。

她睡得很沉。应该是被做了手脚，一时半会不会醒过来，我一只手环着她，一只手握着她的手。

那双纤细葱白的小手，冰凉冰凉的，指甲很长，涂着胭脂红，我的大拇指一点一点的从她的指尖蹭过去，就是这双手，一针一线的缝出了那些布偶以及那些小巧的戏服，在做这一切的时候，她的心肯定也很痛吧，毕竟，害人不是出自于她的本意。

不知道等她醒来，会是什么反应，一定会闹吧？

闹着要下车，闹着要回江城。

对不起凤灵犀，这一次我不能由着你了，你不欠谁的，不必为谁付出如此之多。

……

车子刚刚开出市中心，朝着高架桥入口开去的时候，柳忠忽然开了口quot白姑娘，前面有个女人。quot

我这才抬眼看去，远远地，我就看到不算宽的马路中央，一片淡淡的水汽之中，站着一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女人，从身形我一眼便判断出，那是柳青鸾。

nt要停车吗？她朝着我们这边走过来了。quot

nt停下吧。quot柳青鸾显然是在这儿等着我的，虽然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得到消息的，但她想找我，绕是绕不过去的。

车子在柳青鸾的面前稳稳地停下，我坐在车里没有动，柳青鸾走过来，在车窗上轻轻地敲了敲，说道quot白菲菲。你要走？quot

nt你要丢下九哥做逃兵，是不是？quot

nt你下来啊，怕我吃了你不成？quot

她说着，拍着车窗的力道便大了起来，我害怕惊醒凤灵犀，从后视镜里与柳忠对了一下眼神，这才从另一侧下了车。

nt柳青鸾，你拦我的车做什么？quot我语气不善道。

nt因为……quot柳青鸾凑近我，在我耳边轻声说道，quot因为我有个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诉你。quot

我拧紧了眉头，退后一步。不解的看着她。

她笑着，唇角的弧度越来越大，然后伸手，轻轻地抚向肚子，一字一顿道quot我怀孕了呢。quot

我脑子里顿时嗡嗡直响，看着柳青鸾的笑，头皮一阵一阵的发麻。

柳青鸾不爱柳镇海，失身于柳镇海的那段时间，那种绝望我还历历在目，如今却说出这样的消息，还笑的这么灿烂，让我觉得诡异。

nt要不要摸摸？quot柳青鸾靠近，伸手来拉我的手，说道，quot他长得很快呢，不知道是一个还是两个，亦或是更多。quot

我像是被开水烫着了似的，一下子缩回了手，戒备的看着她。

柳青鸾的手在半空中抓了个空，僵直的定在那里，一动不动，好一会儿，她慢慢的抬起手臂，宽大的袖子顺着胳膊落下去。露出她雪白的手臂。

手腕上，一道深深的疤痕横亘在那儿，红红的，还没有完全愈合，触目惊心。

柳青鸾伸手抚上那道疤痕，自顾自的说道quot好恶心啊，我怀了孩子，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