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在哪里？”司爵紧接着问。

“是啊，这个女孩儿现在在哪儿呢？”乔乐跟着他问，声音依然温柔，不过配上似笑非笑的表情，给人一种阴恻恻的不怀好意的感觉。

李默视线飘忽，吞吞吐吐说不出个答案。

见状，司爵俊眉霎时皱了起来，很受伤地看着李默“你在骗我？”

李默还未吭声，乔乐倒是极善解人意替他道“李特助这么做也不过是为了让你开心一些，阿爵你不要怪他。”

她这话表面上是替李默说好话，但李默听出来了，乔乐是在给他说的那些话盖上谎言的戳。

司爵没有搭理乔乐，眼睛凝在李默身上，里面藏着小心翼翼的期待，“你有没有骗我？”

司总这卑微又小心的模样让人根本不忍心告诉他这就是个谎言啊！李默在心里咆哮。

最终，李默牙一咬，心一横，决定一条路走到黑，“我当然没有骗您！”

话落的同时，司爵眼里原先比较微的光芒一下放大了无数倍，“那她在哪儿？你为什么不带她来见我？”

“因为”大脑飞速运转，李默很快就想出了一个解释“我和她说你失忆了，不记得以前的事，她很生气，说您竟然把她忘了，不肯来见您。”

说完，李默立马看向司爵，紧张地观察他的面部表情，乔乐则是了然一笑。

而在他话落之后，司爵就像入定了般一动不动，双手交握放在身前的小桌上，脑袋微微垂下，安安静静的，乖巧又可怜，像是被主人遗弃的小狗。

“司总您还好吧？”李默小心翼翼问。

为什么他总有种司总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的感觉？

很显然，李默多虑了，他老板现在的心智虽然只有八岁，但承受能力也比一般八岁的孩子强不少。

司爵拿起刚才放在桌上的书，脸上虽然没有多少明显的表情，只不过心理年龄八岁的他还没有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所以哪怕他强装镇定，还是泄露了不少情绪，有失望，有沮丧，还有难过。

不过一会儿，握着书壳的指尖轻轻颤抖起来，书猛地倒在桌上，发出“当”的响声，司爵倒在床上，面色痛苦，一手紧紧抓着胸口。

痛。

这是司爵放空的大脑里，剩下的唯一感受。

这感觉，像是有一只蝎子在心脏上轻轻蛰了一下，开始还不觉得有什么，但随着毒针射入的毒素悄悄在心脏四处蔓延开来，甫一发作，痛苦至极。

李默和乔乐被他这模样吓了一大跳，慌乱凑上去。

“阿爵，哪儿不舒服？”乔乐急急问，手悬在半空中，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等李默摁完铃，司爵脸上已经没有一点血色了，眼睛紧紧闭着，虚汗也出了一身，打湿的额发贴在他额头。

医生很快来了，翻开他眼皮查看了下瞳孔，然后就是各种检查。

一通检查后，除了司爵车祸受的那些伤，什么也没查出来。

“司总刚才一直捂住胸口，是不是心脏有什么问题？你确定检查好了吗？”医生办公室里，李默不放心问。

“我确定，他的心脏确实没有什么问题。”医生笃定回。

“那他刚才怎么会突然这么难受？”乔乐又问。

医生扶了下自己的眼睛，“他现在失忆，情绪不太稳定，刚才很可能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才会这样。”

听罢，乔乐看向李默，无言地责怪他。

李默自知有错，摸了摸鼻子，低下了头。

早知道会这样，他之前就应该实话实说的。

病房里，所有人都撤离，司爵孤零零躺在病床上，双眼空洞地盯着天花板，此情此景，竟让人感到一丝萧索。

从昏迷中苏醒那刻，司爵是茫然的。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躺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