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是邀请名单上最晚进场的人，虽然他只是个助理，可背靠司氏，又是司爵最亲近的人，所以明面儿上没人敢说他什么。

而在他进来那一刻，易亿的视线就已经牢牢锁定了他。

李默无心与人交谈，可总有人上赶着来和他攀谈，话里话外都是恭维他的话，但一大段恭维话后，总少不了对司爵现状的打探。

交际场上，一般都听不到多少真话，不过李默却是实话实说道“司总身体状况良好，目前正在休养当中，估计过段时间就会回公司主持大局。”

正是司爵成了植物人的流言肆虐之际，李默故意说出真话，反倒给人一种欲盖弥彰的感觉，他们不会信他，只会以为这是他为了司氏的稳定所编出的谎话。

应付了一波又一波的人后，李默终于得了空在偌大的宴会厅找寻文娱的身影。

司爵吩咐他把文娱带去休息室，说要和她好好聊聊，李默内心是不想办这件事的，毕竟昨晚文娱才警告过他，他真的不想给自己招上文娱这个大麻烦，可若他不办，他现在就会有麻烦。

两弊相衡取其轻，李默只能选择听从司爵的吩咐。

原本以为这个任务会卡在把人带去休息室的环节上，哪知李默在第一个找人环节就卡住了。

他仔仔细细环顾了宴会厅好几圈，都没有找见文娱，倒是和一脸阴郁的易亿对视了好几秒。

哪怕两人隔得有十米远，他还是感受到了来自易亿的压迫。

心虚地移开视线，李默快步走到蒋毅清身边，一番客套话后，他委婉问“听说文小姐和蒋总关系不错，按理来说文小姐一定会来这个酒会，如今怎么没见到文小姐人呢？”

蒋毅清扶了下眼镜，浅浅一笑，“她不喜欢这种应酬的场合的。”

一句话，既没肯定说文娱到底来了没有，又没说她在哪里。

李默抿抿唇。

既然易亿也在这里，那文娱十有八九也在，只是听蒋毅清这语气，是不会告诉他文娱在哪里了。

蒋毅清眼镜后的眼睛隐隐冒着精光，他无言看了李默片刻，笑着问他“李特助怎么突然问起她来了？”

“没什么，只是有点好奇。”李默回以一笑，面上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这样啊。”蒋毅清眼珠微转，看向不远处的易亿，他也正看着他们这边。

蒋毅清笑笑，冲他举了举手里的酒杯，易亿也跟着举起酒杯，然后把里面的香槟一饮而尽。

喝完酒，易亿放下酒杯，转身出了宴会厅。

李默看见易亿出门，便知道他是去找文娱了，他和蒋毅清说了句失陪后，就准备跟上他，没成想被蒋毅清叫住。

“李特助，最近关于司总成了植物人的流言，传得有些厉害啊。”蒋毅清慢悠悠道。

李默心里着急，面上却分毫不显，“流言止于智者。”

“无风不起浪，有这样离谱的流言传出，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蒋毅清招来侍应生，从他托盘里拿出一杯香槟递给李默，“司总不在，司氏人心恐怕没有那么齐，李特助可得好好查查，看是不是内部的某个人在乱嚼舌根。”

“蒋总提醒的是。”李默和蒋毅清碰了下杯，然后微微仰头喝下了高脚杯里的香槟。

喝完酒，他抱歉道“我还有点事，就不陪蒋总聊了。”

蒋毅清做了个请的手势，很好说话的样子，“你请便。”

李默急匆匆走了，蒋毅清却若有所思起来。

蓦地，他笑了笑。

现在看来，司爵成了植物人的消息，还真不一定是真的。

易亿走得很快，他拿着手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文娱现在所在的位置，离他还有两百多米的直线距离。

李默来了这个酒会，那司爵一定也来了，只是他不方便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