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娱漠然地把自己的手从司爵掌心中抽出。
这具身体现在是原主在掌控。
浑身的血液沸腾得厉害,原主明明看不得司爵这样痛苦,可是她又矛盾的想让他得知真相,看到他因为这件事而痛苦煎熬,她很痛快。
快意使得身体呈兴奋和激动状态,让她迫不及待想要将司爵最后那点希望掐灭。
等今天这一刻,她等了太久。
她虽然喜欢司爵,但也委屈、不忿,司爵伤了她太多次,所以,她要还回去。
要以旁观者的姿态,要用最平淡的口吻,狠狠还回去。
“司爵,你就是个不敢接受现实的胆小鬼。”文娱笑得灿烂又妩媚,吐出的话却冰冷又伤人,“你还记得文娱和乔乐掉进水里那天吗?就是那天晚上,文娱吞了好多安眠药。”
她歪了下头,认真回忆,“唔,应该有好几十片吧,她一直都在吃安眠药,小剂量对她不起作用。”
语毕,她看向司爵,挑眉问他,“对了,你还不知道她在吃安眠药吧?”
司爵说不出话,只死死地盯着她,像是要用眼神把她面上这层皮给扒掉。
文娱根本不在乎他的眼神,自顾自道“四年,她一个人在国外生活了足足四年,说是行尸走肉都不为过。”
“你知道她最怕什么吗?”文娱转头看向窗外,“是黑夜。”
“一到夜晚,她就会疯狂想你,想你想到每一次呼吸都是痛的,想你想到彻夜难眠。”察觉有眼泪流出,她抬手狠狠抹去,仿佛在这时候流泪,对她来说是种耻辱。
“蒋毅清给她介绍了个心理医生,心理医生让她做其他事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她选择了画画。”文娱哼笑一声,“因为你一句话,她放弃了画画,可是,再拿起画笔时,她画的仍然是你。”
司爵想到那一千多张素描画,心口剧痛。
他知道一个人去国外学习生活对从小没离开过父母的文娱来说会有点艰难,可是他没想到会这么难。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若是当时蒋毅清不在,她恐怕根本撑不下去。
“在她夜夜难眠的时候,你在干嘛?和乔乐卿卿我我?”文娱重新看向司爵,讥讽道“你怎么配说喜欢她?她为你做了这么多,你又为她做过多少?你要是真喜欢她,又怎么忍心伤她那么多次?”
“司爵,你根本就不喜欢她。”她平静到反常,望着他,一字一句道“你从未为她考虑过,你只是贪恋她对你的好,你把她当成你的所有物,占有欲让你不允许她和别人在一起,与其说你喜欢她,不如说你喜欢的是你自己。”
“小娱,我是真的喜欢你。”司爵红着眼睛靠近她,小心翼翼中又带着讨好,“我只是不懂怎么表达,你给我一个机会,我能改的。”
“没有机会了。”文娱扭头看向别处,眼神平淡无波,“我说过,那个文娱已经死了。”
“怎么可能!”司爵骤然捏住她肩头,力气大得像要把她的骨头捏碎,“你明明就站在这里,怎么可能会死!”
“文娱已经死了!”文娱吼回去,然后重重给了他一巴掌。
原主对身体的掌控已经淡去,现在面对着司爵的,是文娱。
“你看清楚,我不是她!她爱吃糖,我不爱,她喜欢穿裙子,我不喜欢!”文娱指着自己,“这身子是她的,可是,里面的芯子已经换成了我!”
她抬高下巴,神情倨傲,像高高在上的审判者,“司爵,你接受现实吧。”
过去的场景一一浮现在脑海当中,种种迹象表明,眼前的人没有骗他。
可是,司爵无法相信,更不敢相信。
世界上怎么会发生这么荒谬的事?
他的小娱,怎么会死?
司爵头脑眩晕,手脚脱力,一下跌坐在地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