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开浑身肌肉瞬间绷紧。
久经疆场的他,对危险的感应有着异于常人的灵敏。
这种强大的气息,只有真正的强者才能爆发出来。
离开战场后,这还是第一次感应到这种能让他浑身紧绷,全神戒备的气息。
一株松树微微晃动了一下,一条人影自树影中弹射而出,从他身后凌空向他扑来。
他骤然转身,对方拳未近身,便让他感受到一股凛冽拳风迎面逼来。
双腿一沉,腰身下压,挥拳迎上。
“砰”的一声,双拳相碰,空气中似乎激荡起一股气流,附近松树上的积雪簌簌下落。
袭击之人身子悬空,与盛开硬碰了一拳,借着这一拳之力,身子凌空后仰,左脚自下而上弹出,直踢盛开下巴。
盛开左手曲肘往下一压,将他踢来的这一脚挡住,同时身子一侧,一记鞭腿踢去。
那人已经坠地,抬腿迎上……
两人谁也没说话,拳来脚往在雪地中搏杀起来。
漫天积雪被他两人踢得激飞,两人的拳脚不时相碰,激荡得周围树木上的积雪纷纷下坠。
沉睡的夜鸟也被两人激荡的拳风所惊醒,惊恐的扑腾着翅膀飞上半空,不明所以的鼓噪着。
转眼之间,两人已经交手二十个来回,依然不分高下。
袭击之人出拳越来越快,拳风呼呼,无穷无尽向盛开逼去。
盛开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脚下不由自主的后退,眼见已经退到了护栏边,再往后就是百米悬崖,悬崖下是滚滚江水了。
他呼喝一声,力贯双臂,双手挥拳交替向前,与袭击之人又是硬碰了一拳。
“砰”的一声闷响,袭击之人脚下向后滑行两米,这才稳住身形。
盛开双脚一蹬,左手挥拳,猛然向那人当面轰去。
那人忽然喊道“等一下。”
这一拳在距离他面孔不足三寸顿住,拳风激荡得他满头白发飘扬。
盛开紧紧盯着那人,缓缓收回自己的拳头,眼中逐渐泪花涌现,双膝逐渐弯曲,跪在了雪地上。
“师父!”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头发白如雪的老者,衣衫单薄,腰间挂着一杆烟枪。
白发凌乱,遮去了半张脸,但盛开还是一眼就将他认了出来。
这人就是在大柳村暗中传授他武功,经常神神叨叨的说他以后必定会虎啸天下的胡烈。
十七岁与之分别,至今已经近十三年了。
曾经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他,没想到,今夜相约的神秘人,居然会是自己的师父。
他清楚记得,最后一次与师父在大柳村后山的石台上练武时,他的头发还没这么白,现在,已经连一根青丝都看不到了。
胡烈神情淡然,看不出他心中有任何波动。
他平静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盛开,右手暗暗抻了抻手指,没好气的说道“小子,知道自己拳头硬,你想把师父这把老骨头给砸碎不是?”
刚才他与盛开交手,虽然一直处在上风,但在最后一搏,盛开使出了他蕴藏体内的八成力量,将他震得后退两米。
这一拳,让胡烈的手指也感觉到一阵酸痛。
嘴中虽然责怪,但神情之中却带着几分欣慰。
盛开有点惭愧的说道“是弟子大意了。”
他知道,刚才是师父手下留情了,要是真打,自己怎么可能占到上风。
“起来吧。”
盛开应声而起,看着胡烈,问道“师父,这些年您都去了哪里,怎么……”
“怎么,是不是以为我这把老骨头早已经化作泥土了?”
“不是……我……我只是思念师父……”
“狗屁!”
胡烈突然一句嗔骂,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