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城。
已经到了九月半,天气日渐寒冷。
苏雨昕已经怀有七个月的身孕,小腹高高隆起。
比寻常人七个月的肚子大了不少。
一开始罗嬷嬷还怀疑过,是不是怀了双生子。
但是宋桀诊断后,便断言只有一胎。
是男孩儿。
罗嬷嬷闻言,喜不自胜。
娘娘一胎得男,对日后只有数不尽的好处。
就算将来殿下纳了妾室,娘娘这地位也会稳固如初,无人能撼动。
虽然宋桀医术了得,诊脉从未有过错处。
但罗嬷嬷还是吩咐青雀几人,不得对外透露腹中胎儿性别一事。
免得万一空欢喜一场。
其实是男是女苏雨昕并不是很在乎,她只希望腹中的孩子能平平安安的降生。
而且,她现在最担心的,也不是腹中的孩子。
而是孩子的父亲,风曜。
大梁三方战火,都来势汹汹。
而且到如今,西北已胶着了数月。
对兵力和粮草来说,都是莫大的考验。
她虽然身不在朝堂,但是有情报司在手,消息反倒比朝廷还灵通了几分。
可越是灵通,她心里就越是担忧。
偏偏她如今身子笨拙,再也不能像去岁那般竭尽心力的筹买粮草。
只能干坐着着急。
急的嘴里起了好几个火燎泡,一说话就疼的难受。
她如今月份已经大了,胎相虽然稳固,但宋桀也不敢给她用特别下火的药,只预备了一罐软膏。
青雀用银针将火燎泡挑破,然后把软膏小心翼翼的涂抹到伤口上。
蜇的苏雨昕不断的倒吸冷气。
“殿下是不败将军,娘娘莫要太过担心,不日殿下一定能凯旋的。”青雀一边抹药,一边劝道。
“如今形势严峻,我却什么忙都帮不上。”苏雨昕叹一口气。
“怎么没帮上。”青雀抹完药,将一根拇指粗细的白玉棒塞进苏雨昕嘴里,让她咬着,免得闭嘴把药都蹭没了。
“周管家不是在四处采买粮草运往西北吗?周山不也每日按照您的吩咐,把您铺子里的钱都拿去采买粮草了吗?”青雀继续说道“虽然您不能亲自盯着,可也都是您下的命令。”
苏雨昕咬了一会儿白玉棒,感觉差不多了便拿了下来,再叹一口气,说道“可这些,都只是杯水车薪。”
不光西北殿下那里,还有东南舅舅那里,东北表哥那里。
都在打仗,都缺粮草。
她那点儿银子,那点儿粮草,根本就看不见。
不行。
她得想个法子,去哪里坑一笔才行。
苏雨昕靠坐在软塌上,棉花糖卧在她身边,也不捣乱,就是时不时的舔舔她的手指。
大多数时候是躺平任撸。
乖巧的不得了。
苏雨昕将棉花糖抱起来,随手拿过一旁的胡萝卜递给它。
这是棉花糖的最爱。
一双宝石般的眼睛登时就亮了起来,肉乎乎的爪子抱住胡萝卜,开始津津有味的啃起来。
“你说我要去哪里找些银子来?”苏雨昕摸着棉花糖的头,问道。
棉花糖听到苏雨昕问它,便停下啃萝卜,嗷呜嗷呜的叫了两声。
“盛京城这些达官贵人的手里,肯定有银子,也有存粮,只是我该想个什么法子让他们心甘情愿的拿出来?”苏雨昕抓着棉花糖的一只前爪问道。
棉花糖继续嗷呜嗷呜的叫了两声,仿佛在认真和苏雨昕对答一般。
“要是他们都能像你似的这么乖就好了。”苏雨昕又拿起一根胡萝卜,递给棉花糖“每天只要有胡萝卜啃,就满足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