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告诉你?”
不仅没说,连一点都没透露。
就算被外面的人误会她,她也不解释,就由着别人编排,可季平舟知道,事实不是那样的。
若是禾筝真是那样女人,也就不会跟他离婚了。
看季平舟的表情也知道是怎么回事,魏业礼更加确信他们之间的感情,“我跟她妈妈认识,还有陆北妈妈,她们以前帮过我,算是报恩。”
“真的?”季平舟脱口而出,目光饱含怀疑,虽然已经有所收敛,但魏业礼能感受的出来。
他却只是一笑,并没放在心里。
“只要你知道,我不会伤害筝儿,她在我心里就跟我女儿是一样的。”
不像撒谎。
最近的种种来说,也的确没必要撒谎。
何况禾筝身上也没有什么可利用的,季平舟忽然想到冯迎辰,那个莫名其妙出现在禾筝身边帮她的人,“魏叔叔,冯叔也是你派给禾筝的?”
“是。”
他没有犹豫,
这倒叫季平舟放下心来,“也难怪。”
“你现在相信我了?”
“没有全信,一半。”
魏业礼气度闲散下来,“那也够了。”
他们是能商量好,可禾筝那里才是最大的难题,季平舟知道有再多人支持是不够的,当初就连付韵替他说话都没用,更何况一个还没跟禾筝多亲昵的魏叔叔。
“叔叔,我想我明白你为什么帮我了。”他手指泛白,指甲边缘有些软化了,昨夜碰了雪,现在那份冷又重回身体里,“但是有些事我必须要说,说完你再决定也不迟。”
“什么?”
“我对禾筝远没有你想的那么好。”
到了今天这一步,他当然应该坦诚一些。
“她不是无理取闹的孩子,相反的,她很懂事,也知道退让和隐忍。她对我家人很好,给我姐姐献血,献到身体虚弱,时不时就晕倒,陪季舒玩,纵容她的小脾气,做到了最好。”
冷风侧面擦过,一部分灌倒耳朵里,一直在响,像是一道警铃,在告诉他不要说下去了不要说下去了,对自己没有好处。
季平舟自诩不是君子,但对待禾筝,他还是想稍微光明磊落一点。
“她真的很好,结婚后的每年都会给我母亲准备节日礼物,虽然每次都会被扔掉……我都没有告诉她,怕她伤心。”
魏业礼没想到这些,瞳孔泛了红,“因为她的家世?”
“嗯,”季平舟声音越发低微,“她的身世敏感,跟我结婚,受了很多打击,她以前那么喜欢琴,也因为我放弃了。”
“这不怪你。”
能怪他的只有他在婚后没能好好对待禾筝,没能让她在这份贫瘠的婚姻中品尝到半点关爱。
“可既然跟她结婚了,为什么没好好过日子?”
为什么?
他也有些弄不清楚了。
口袋里有根缠着衣服的线头,季平舟用手指缴着,所有不能表露在脸上的表情都在手上做了纠缠的动作,“我一直对她骗我的事耿耿于怀,所以就越走越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