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吃的路过他们时,乔儿刚巧看到季平舟将禾筝脑袋掰开,温柔且认真地让她好好听。
不知道他们在讲什么。
看电脑上的页面好似是做报告。
禾筝除了九年义务教育,剩下的时间都在跟着宋闻学音乐,对其他的东西都是一窍不通。
二十岁之前宋闻是她的老师。
现在又变成了季平舟。
他们两人最相似之处就在于此,都不会给她任何偷懒耍赖的机会。
乔儿在后面的餐厅望着他们,忽然想到自己跟方陆北在一起的时候,他从来不会费时间教她什么生存法则,只会教她吃喝玩乐的妙点子,也从不强迫她做自己抗拒的事。
在那段爱恋中。
她以为那是宠爱是纵容。
可现在看来,只有养小情人才是这样的。
对待此后要相伴终身的人,更应该是季平舟对禾筝这样,严厉一点,担忧一点。
禾筝学累了,撒手不想干了,便将下巴架在他的膝盖上,音色软和,“我学不会,好麻烦,还是让别人做吧,你别念了,越念我头越疼。”
“少来这套。”季平舟无情将她推开,“以后有人问你,为什么这里做的不对,你怎么说?”
“就说老师没教好喽。”
他干笑两声,“那我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没有商量的余地,季平舟强硬掰着禾筝的头去看电脑屏幕,那一套套的大数据看得她眼花缭乱,可无奈老师太严格,也有太多借口“魏叔叔让我来的,你能跟我耍赖,你能跟他耍赖吗?”
禾筝晃晃脑袋,强行让自己的眸光聚集在屏幕上。
没坚持一秒又困的睁不开,迷迷糊糊间听见来自餐厅的一声干呕,下意识看过去,便瞥见了乔儿冲进洗手间的影子。
洗手间窄窄的一条,连灯都没有开,泛着冬日消解不去的潮湿阴冷,瓷砖地板的温度都要下降好多。
乔儿就跪在马桶前,一下接一下地干呕着。
她不是今天才开始恶心孕吐的。
已经有一阵子了。
可那时候还在家里,这些症状根本没放在心上,不然也不会拖两个月。
禾筝看着黑暗里她脆弱单薄的身子,已经在心里将方陆北在骂的狗血淋头,这个时期,应该是女人最受宠爱的日子,乔儿却选择了最苦的一条路。
她随着乔儿的身体弧度半蹲下,手掌轻柔地抚在她的背上,软声劝慰,“要不告诉他吧?”
胃部和喉咙都被细细密密的灼热腐蚀着,乔儿难耐地收回浊气。
禾筝扶着她她才能勉强站起来。
水龙头里的水还没有循环成温热的,便被乔儿一股股扑到口腔里,冲散了浑浊,带来了寒凉,“……他刚才问我了。”
“你没告诉他?”
如果说了。
方陆北就不会是那个反应了。
乔儿扶着洗手台摇头,艰涩的声音游离在黑暗中,“你没看到,我说我没怀孕的时候,他那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