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想让他能见禾筝几面。
这个理由站得住脚,毕竟季平舟从任职以来,就没怎么休过假,他们那里并没有这样忙碌,更多的是悠闲人,只有他,拼了命的工作,不给自己留一点喘息的时间,他自己却浑然不知,“我前阵子才休。”
“那……”哽了哽,裴简欲言又止结束,提着胆子追问,“方小姐那里忙吗?”
如果不忙。
也该回来看看。
晚风平静,这丝异常的平静柔和在季平舟眼底,藏匿了幽微的苦涩,他闭上眼,不止一次的会想起那天在机场,禾筝沁泪的双瞳,他抵御不了她的眼泪,也抵御不了思念,无论怎样走,这条路都是艰辛的,他选择后者,这样,起码禾筝能轻松些。
“忙。”
哪怕禾筝不在这里。
裴简也听出了季平舟对她的纵容,“她还那么年轻,要忙的事情很多,我总不能强求她一直留在我身边。可没关系,她累了,早晚是要回来的,一天是等,十年也是等,我除了等她,好像也没有别的事情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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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份东西在第二天晚间送到了禾筝手上。
家里的保姆会说一口流利的中文,模样却金发碧眼,每每她笑着叫“方小姐”时,禾筝总觉得违和感。
抱着那箱东西放到客厅,她一件件拿出来,摆满了圆型的矮脚茶几。
保姆边擦桌椅边笑着说“这位先生跟您一定很相爱吧,每月两次,从没落过。”
不光是季平舟。
禾筝也格外守护这些在异国他乡珍贵的国家产物,走出来这么久,她对本土仍然怀有抛却不了的依赖,口味也没变,对着那些西餐牛排难以下口,有时甚至愿意吃泡面度日,季平舟送来的这些,在某些程度上,成了她眷恋的方向。
而这个时候,也是她一月之间,心情最好的两天。
保姆壮着胆子走上去,看似无意的问“方小姐,贺先生让我告诉您一声,这周六务必要去杨医生那里了,您的药也吃完了吧?”
刚来到这里,面对不同肤色的人群,禾筝慌张过,失措过,夜夜难寐,可这些日子过去,早已经熟悉了新的生活节奏,也熟悉了和不同语言的人交流,对看病也不再那么排斥。
她眼底喜意未退,神韵明媚不少,来时的阴霾和沉郁现在都看不见了。
“我觉得我不用去看医生了。”
她的状态虽然有所好转,可仍然令人担心,保姆将忧虑写在脸上,“可您的药吃完了,总要去拿。”
禾筝摇头,像守护珍贵的文物般将附带了故乡气味的东西放回去,珍藏收好。
“药也可以不用吃了。”
“这怎么行?”
“怎么不行?”
保姆手指簌簌发颤,抿抿唇,原是不想打击她的,可这种情况,也只能将真相告诉她,“您昨晚还梦游了,要不是我发现的早,就从楼梯上摔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