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季平舟离开。
禾筝便合不上眼睛,她习惯了有他在身边,这么一夜不在,便始终无法入眠。
睁着眼睛等了两个小时。
仍然没有任何消息。
因着太过清醒,便对声音格外敏感,纵然卧室离玄关已经够远了,可门外的脚步声并没有任何遮掩,所以让禾筝清楚听到,原本还在安慰自己是错觉,可直到门铃响起,她浑身寒毛倏然奓起。
揪着被角盖住了面庞。
她用黑暗将自己淹没,可这种掩耳盗铃的方式根本毫无用处,她还是能听到频繁响起的门铃声,渐渐的还变成了砸门声。
一次比一次重。
像是在拿铁锤敲击着她的心脏。
直到要凿出一个洞才肯罢休。
禾筝捂着耳朵,被闷的呼吸困难,好不容易摸到手机,给季平舟打出电话,可电话只响铃了一秒,便被悄然截断。
她的最后一口气也仿佛被掐断。
门外的敲门声不止。
不知道这个时间会是谁,可季平舟在时,从没有发生过这种情况,禾筝脑中的筋脉被绷紧了,头晕眼花地往玄关走。
每走近一步。
那声音就更重。
直到走了过去,那扇门便被狠狠踹了一脚,接着又是一阵静止。
禾筝原以为可以结束了。
可下一次却是比拍门声更惊悚的声音,那个声音她听过的,就是在电梯口向她要玉佛的人。
也是这几天频繁发消息来恐吓的人。
“我听见你的脚步声了,开门。”
他这样说。
让禾筝跌入谷底,难进一步。
这是禾筝第二次见魏绪。
他喝了酒,醉醺醺的,这才会跑过来敲门,禾筝才开了一条门缝,他便不客气地将门踹开,闯了进来。
生怕吵到楼里其他人。
禾筝只能吞咽了这份不情愿。
脑中还盘旋着季平舟说的,他是个好孩子,人不坏。
本想报警。
可惦念着季平舟跟他认识,这才没有冲动。
魏绪走进来,扶着墙,左右看了两眼,瞳孔是涣散的,没在禾筝脸上停留太久,便兀自嗤笑一声,跟着讽笑,“舟哥把你安置的挺好的啊。”
禾筝对这人是没什么好感的。
“你要找他,明天再来,不要再吵了楼上楼下都睡了。”
“谁找他了?”
魏绪大摇大摆地走进去。
俨然将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地盘,张开手臂便坐在了沙发上,双脚翘起,流里流气的。
“我就是来找你的,蹲你几天了,好不容易蹲到一天舟哥不在。”
禾筝站在远处不敢走近,但只要不是陌生人,便不算危险。
“找我什么事?”
“你还问?”魏绪侧眸,没好气地斥她,“脖子上那个,赶快给我,没功夫跟你磨蹭。”
“这个不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