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都是不愿意伤到对方的。
禾筝也一样。
季平舟嘴巴毒,言语尖酸,爱气她,可这又怎么样,她还是没办法不爱他。
那么一份面。
吃两口就会腻的东西。
季平舟硬生生给吃完,就连吃东西,他都是斯文又优雅的。
时间不早了。
天色也已经暗了下来。
裴简在门外等了挺久了,他倒是不着急,习惯了等季平舟。
在车里就能看到两个都要面子又高傲的人在道别。
谁都不愿意主动先抱对方一下。
禾筝也就是帮季平舟整理下领子,拍拍肩,都弄好了,才放手让他走。
他却很安静。
任她摆弄着。
她该说的都说完了。
才轮到他。
话不多,除了交代注意身体的那几句外,也就没有别的了,季平舟最后将禾筝抱在怀里,蜻蜓点水地吻过她的额头。
“还没走呢,就开始担心你了。”
禾筝把手抽出,轻而易举打散他给布置的浪漫氛围,“还不走,裴简要等的不耐烦了。”
她说着话还转脸去看车里的裴简。
季平舟跟着看过去,裴简忙低下头,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但看见了也没什么。
他们俩之间什么场面,裴简都目睹过。
好的坏的。
他都是见证者。
禾筝没走回去,而是看着季平舟的车越走越远,直到消失不见,成为模糊的黑点。
摸了摸心口。
有些疼。
是心绞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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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裴简没吭声。
倒是季平舟,交代了很多声,“让季舒多来看看她,我不在,就靠你们照顾了。”
“她巴不得来呢。”裴简还是轻松的。
他的轻松,让他忽略了季平舟的沉重。
“这次我去的时间久些,所以就麻烦你们了。”
说到这。
裴简才注意到什么,“不就是给新研发的药定价吗?以前开几个会就好了,这次不一样?”
“不一样。”季平舟心事重重的,“这次有些棘手,还不确定什么时候定下来,所以她这里,要靠你们帮衬。”
“这个放心,我不说季舒也会过来的。”
裴简是了解季舒的。
在季平舟走的第一天晚上,季舒便带着自己的百宝箱跑到了禾筝那里跟她分享。
禾筝对他们仍然有保留。
不冷不热的。
倒是季舒,热情不减。
她藏了很久的百宝箱,平常裴简碰一下都要叫个半天,却愿意送给禾筝。
里面倒不算是什么真宝贝。
就是她从各处搜刮来的好吃的,什么都有,随手便拿起一包给禾筝,“这个,特别好吃,又咸又甜的。”
这是什么形容词。
禾筝不太懂。
却还是吃了一口,是饼干,的确又咸又甜,味道难以言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