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欢说够了忽然凑过去,凝着他的眼睛,那冰凉凉的眼神看得绍勉发毛,“干嘛?”
“你也是。”
她冷不丁忽然说,“你要是敢背着我勾三搭四,我就像我姐那样对付你。”
“神经病。”绍勉骂完将她推开,心中还是毛毛的,却不是对越欢毛,还是越云。
隐隐对她的存在不安。
正盘算着什么时候打个电话跟方陆北知会一声。
越欢便搂了过来,投怀送抱,借着酒劲儿,发疯般得吻过来,绍勉对女人从不拒绝,更何况是这样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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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欢先醒。
洗了把冷水脸,穿上衣服便去了医院。
越云刚割腕那几天越家人不让她们见面,总觉得她会刺激越云。
越欢却知道,这女人根本是装的。
趁着晚上没人,她跑去想看看情况,毕竟跟方陆北做了交换,没收拾好越云,就是食言,这种缺德事,她干了,觉都睡不好。
找到房间。
越欢没敲门就推门进去。
声响不小,病床上的人被惊醒,一脸病容,眼皮撑开,瞳孔紧缩,惶恐又不安地看向门口,看到是越欢,便缩了缩肩膀,用被角将自己团团裹住,越欢脚步一滞,分不清她是装的还是真的。
“行了,爷爷他们又不在。”越欢没掩饰语气中的鄙夷,“跟我还装?”
越云只露出了一张苍白的脸颊,瘦到下巴都成了尖的,远远看去,像是什么杀人利器,“你出去。”
她的嗓子也哑了。
越欢靠着墙,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我出去去哪儿,反正我跟你说清楚了,我跟方陆北保证过了,你不嫁,我很难交代,而且那个男人虽然结过婚,但也算是一表人才,你就不能——”
更难听的话被越云在清冷月光下的两行眼泪给堵住。
倒不是心疼她。
只是看到眼泪,任谁都会顿上一顿。
越欢叹口气,“你别装惨,自己没本事,就别怪被别人压一头。”
“欢欢。”越云忽然哽咽出声,满脸的泪痕,她伸出那只被纱布包裹的丝带,下面是一道令人触目惊心的伤疤,她用那只手掩住哭泣的面容,模模糊糊说,“对不起欢欢,不该打你。”
这又是哪一套?
越欢不解。
但到底是流着同样鲜血的姐妹,要说不心软,那是不可能的。
“你别对不起我,你要是不嫁,才是对不起我。”
“你喜欢绍勉对吗?”越云放下手,泪水还在流,越欢都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这么多眼泪,打人的时候不是挺横的吗?
同情心飘飘渺渺,不见形状。
越欢心口堵着,后悔过来看她,“对啊,你真觉得对不起我,就去结婚,给我省点事。”
其实她们谁也不比谁善良。
就说越欢,她也是个没心没肺的。
越云坐在一床洁白的被褥中,空洞地望着她,望得她心头发虚,咽了咽喉咙,正想给自己找个借口让自己的行为正当一些,却听见越云哑着嗓子说,“好,我答应你,我结婚。”
越欢一挑眉,“真的?”
“真的,只要你别再怪我。”
虽然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招数,但只要她结婚,一切就算结束,就算她对方陆北还有幻想,她也没有办法施展身手了。
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越欢当然高兴,“行啊,只要你结婚,那些事我都能当没发生。”
月光清一束地照耀进来,浮尘在中间飘荡,光很弱,她隐约看到越云笑了下,笑得让人不太舒服,但她的笑从来就没好看到哪里去,她也点头,“放心,我都想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