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了些自酿的酒来。端木易和农户二人在院中席地而坐,边饮边聊,农户的妻子则领着孩子在房中吃饭。
今夜依旧月圆,二人推杯换盏之间,又聊了许多。
原来,这农户名叫扁离,与妻子余氏都是周宣王末年随父母举家逃荒至此的。早些年勤恳经营,也算是丰衣足食。但自从幽王得了美人之后,边境疏于管辖,蛮夷多有来犯,这几年田地欠收,如今也只是勉强糊口罢了。
两人说及天子昏聩,都义愤填膺,趁着酒酣耳热之际,放声大骂,抒尽心中的不快。
醉意渐浓,端木易红着眼眶对扁离说“老哥,兄弟真羡慕你。虽说是日日为温饱劳碌,但好歹妻贤子孝,能有个家,好生地过日子。可是我,我却……”
说到一半,竟哭出声来。
扁离本也有了这醉意,但端木易这么一哭,倒把他惊得半醒。连忙劝慰道“兄弟啊,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恰在这时,屋内传来了扁离妻子的惊呼。院中二人听了,一下子都清醒过来。也不忙着借酒浇愁了,赶紧前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两人来至舍内,却见扁离的儿子此刻脸憋得通红,大口喘着粗气,喉中呼呼声响,似乎有什么堵在哪里。
扁余氏站在一旁,已被吓得不知所措。
端木易看了看盘中的枣子,又瞧了瞧孩子的情况,猜测可能是枣核卡在了气道里。想到前世在大学里,和医学专业的室友所学的,立即走上前去。先是将孩子的嘴掰开,又把他的头微微低下,然后站在他的背后,令他腰身弯起,脑袋前倾,再以双臂环绕他的腰,一手握空心拳,拳眼顶住他腹部,在脐上沿正中线寻了二指;另一手紧握此拳,快速有力向上、向内用力冲击。
三两下之后,孩子将枣核吐出,渐渐喘过气来。“哇”的一声,号啕大哭。
扁余氏见儿子脱离了危险,心内稍安。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将孩子搂在怀中安慰。
扁离则长舒了一口气满怀感激地看着端木易。端木易此时却在心中庆幸自己前世有那么一个“好”舍友,除了用电脑中的存货给大家普及了性教育,终究还是办了件人事。至少,这海姆立克急救法确实救得了人。
渐渐地,孩子哭声止了,扁余氏这才转过身来,领着孩子到端木易面前,拉着孩子一同跪下,拜谢他的救命之恩。
端木易见状,连忙将母子二人搀起,连连说道“举手之劳,不必如此。”
女子二人站起身来,一旁的扁离却开了口“兄弟,你救了我儿子一命,如此大恩,我们家实在无以为报啊。”
“怎么老哥哥你也这样。我今日借宿你家,遇见此事当然不能见死不救。”端木易说道,见扁离仍旧面色不改,又接着道,“这样吧,若真要报答,那就再来一瓮酒吧。咱们一醉方休。”
此话一出,扁离倒也没了负担,只觉端木易仁厚豪爽,心里欢喜,便也来了兴致。让妻子又拿了些酒来,与端木易二人,再次来到院中畅饮。
酒酣胸胆醉意浓,两人饮到深夜,都已觉天旋地转,才各自回房睡了。
第二日清晨,鸡鸣声声,将端木易唤醒。
他从床上起来,把自己的卧榻收拾了一番,才推门出去。
院子里,扁余氏正抱着一捆柴火往灶旁走着,准备烧火煮饭。扁离则也是一副刚从床上爬起的样子,在屋门口伸着懒腰。
看到端木易从房中出了来,扁离打着哈欠问道“兄弟,昨夜睡得可还好啊?”
“啊,挺好的。多谢老哥的款待了。”端木易拱手以示感谢。
却在这时,那扁离的儿子跑了过来,怯生生地伸出小手,递给端木易一样东西。端木易刚伸手接过,那孩子又赶紧转身跑掉,把小腿倒腾得飞快,一直跑到父亲身后躲了起来,又羞涩地探出半拉小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