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做得,便是做得!”
这一句话,如一柄锐不可当的利剑,刺破了大周的苍穹。
自暴雪伏击的惨剧之后,端木易已经太久没有过这种横眉天地间,冷对千夫指的气势。沉重地负罪感在压抑了数年之后,终于再次爆发,而这次的承受者将是大周王廷。
勇者愤怒,抽刃向更强者;怯者愤怒,抽刃向更弱者。
这一次,端木易抽刃,指向的是东方各国,是大周天子。
“师傅,这……”赢无忌也被自己师傅这气势震慑到瞠目结舌。
“人在一个地方待的久了,总要往别处走走。我也是时候到东方的诸侯国,搅一搅风波了。”端木易说着,眼神中闪烁出光芒。
“那岐山呢?”王子英问道。
“且先冷眼任猖獗,看他横行到几时。”端木易冷冷说道,“等到天下乱了,我们无须费力,便唾手可得。”
“无忌,师傅教你的那些,你都学会了吗?”端木易又问道。
“师傅的教诲,徒儿铭记于心。”赢无忌闻声应道。
“那就好,我此去不知何时方回,这大秦的未来,恐怕就要你自己一个人担了。”端木易说道,“不过,我自认为教给你的东西已足够让大秦立于不败之地。静候我的消息,待一切就绪,我要让所有负了我大秦的人,一个个追悔莫及。”
说到最后,他已是咬牙切齿。
在不断积累的新仇旧恨将情绪点燃后,对于天子的复仇计划便这般订了下来。
尽管嬴无忌十分担心端木易,也不愿自己的师傅替大秦承担这么多。但他明白,因为几年前的那些旧事,周天子对端木易来说,已成为一根心头的刺,心脏每搏动一次,就痛楚一分。他们之间,终究要有一场了断,作为徒弟,他只有放任端木易去完成这场因果报应,才是最对端木易最大的关心。
所以,当端木易决定要东游天下,颠覆江山的时候,嬴无忌并没做阻拦,而是默许了他的选择。
计划已定,嬴无忌便让王子英到军营里整顿军务去了。正堂里剩下师徒二人,沉默不语。
“无忌,你知道我为何对姬宜臼有如此的怨恨吗?”端木易打破沉默,缓缓问道。
嬴无忌不知道师傅为何提起这个问题,但还是老实地答道“因为师傅的亲眷都因他而死,还有公父和兄长……”
说到后面,嬴无忌语声黯然。
“没错啊,至亲之仇,不共戴天。但我却也不急在这一时。但你公父……”端木易提及嬴开,竟也带了些哽咽,“无忌,你随我来……”
说着,端木易领着嬴无忌出了正堂,转过回廊,来到旁边的一处内舍前。
内舍的门掩着,端木易轻轻推开,迈步走了进去。
里面的矮几、水壶、梁柱、坐席,一如过去。只是上面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显然已太久没人来过。
而在端木易眼里,那曾经发生在此处的一切,都还历历在目。
跟着进来的嬴无忌对此处却十分陌生,但他看端木易的样子,已猜到这定是端木易和公父曾经相识的地方。
“无忌,当年,我就是在此处用一番言论赢得你公父的赏识的。”端木易说着,似乎已回忆起嬴开初次问策时的场景。
“那时,我和你公父还一心想要辅佐天子,完成东迁。”端木易回想起过去的事情,自嘲地笑道,“可是谁能想到……呵呵……”
“师傅……”嬴无忌想要安慰端木易两句,却被他挥手制止了。
“你也不必劝我,我只是故地重游,不由得怀缅起往事罢了。”端木易说道,“这大秦的江山,是你公父苦心孤诣地经营了一辈子才得到的。也是我们曾经一起奋斗过的见证。不论是谁,想要染指,都要付出代价。有句话,你公父没机会给你说,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