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天对他爱护有家，又因他的懂事，所以在洛阳天病重时，他时常陪伴在侧。

洛阳天偶尔会跟他说些心事，自然也跟他提过，立洛泱为王的事。

他当时年幼，以为洛阳天只是说说而已，正统之位，始终还是会传给滴长子洛川的。

“先王并不是在说笑，先王是真有此意，要不是也不会立下遗召，让老奴保管。是老奴当初在洛川的威逼利诱之下昏了头。才会做出那样的决定，造成今日的局面，如今老奴这么做，就是想将功折罪，减轻老奴的罪孽。”

“先王为何要你来找我？”

“先王跟老奴说过，你是骠骑大将军之子，又与洛川交好，将来必将子承父业，你们父子两皆对朝廷忠心耿耿，他的遗召，你定会遵从。何况……洛川当初是篡位夺下的政权，根本不是先王的本意。内宫知情的人，尽数被他斩杀，老奴若非有这道遗召威胁他，也早已命丧他手，幸亏老天有眼，让公主误闯进暗牢，救了老奴。”

“大王，你骗得臣下好苦啊！”

夜辞垂在身侧的手，攥的咯咯作响，黑眸之中的愤怒，不言而喻。

“将军，此话何意？”洛泱不明所以的问。

夜辞瞧向洛泱，这才道，“当初，先王病重时，太子以监国的身份命父亲去边境镇守，随行时还特意交代父亲要带上我，说是让我去历练历练。这一去就是数月，之后我们收到传召回京的消息，才知道先王薨逝了！现在想来，他是有意支开我们父子，好进行他的篡位大计。”

这些往事，洛泱都已经释怀，她现在唯一好奇的，就是夜辞的目的。

夜辞见洛泱一直盯着他，不由疑惑问，“公主，你为何如此看我？”

“夜辞，你既是南诏的大将军，为何会去做慕离的暗卫？”

夜辞抿唇，“这些，都是大王一手安排的。”

“又是洛川？”洛泱惊愕不已，“想不到他野心竟大到如此地步，居然把手了南国。”

“不错，当初大王得到可靠情报，南国君上在秘密召集暗卫，为了能够成功刺探到南国国情，他命我去参加，并且成功入选。大王本以为，从此以后我就能在南国君上身边，没有想到，刚过不久，君上便派我暗中护送公主来南诏。”

“原来如此，呵……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洛川以为慕离召集暗卫是为了保护他自己，没有想到却是为了护送我而筹谋的。”洛泱冷笑，随即看向夜辞。

“夜辞，现在你知道了一切，如何抉择看你自己意思。”

毕竟事隔多年，时移世易，他作为臣子有权利选择自己效忠的主子。

她不便相逼。

夜辞沉默了，段公公见他犹豫，却着急了，“大将军，那可是先王的意思，你不能辜负了先王对你的信任啊！”

洛泱偏过头，厉声呵斥，“段公公，这可是掉脑袋的大事，本宫尊重他的选择，你别强人所难。”

被呵斥的段公公垂下眼眸，委屈的闭上了嘴巴，周围的空气一下变得稀薄起来。

良久，洛泱都不见夜辞回答，已经知道了他的决定，她淡淡一笑。

“夜辞，既然如此，本宫只希望今夜之事，你能守口如瓶，本宫告辞了！”

段公公着急不已，正欲开口时，瞥见洛泱正瞧着他，那眼神已经很明显，让他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