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些跌倒,明姨赶忙扶住他。
禾筝心不在焉地一扫,几个小时前才见过,不可能不记得。
可她还是装傻,将衣服扔过去,“不认识,我要睡了,你自己注意点。”
“回来。”方陆北扯着她,用被酒精熏红的眼睛看她,仔细观望了一阵,似笑非笑的,“你到底得有多伶牙俐齿,才能把舟舟气成那个样子?”
禾筝不懂他的话。
方陆北将腿打直,扶着墙,还是把衣服塞了回去,“他晚上跟我一块喝酒,喝多了,现在跟一个小明星去酒店了。”
“管我什么事?”
禾筝一点都不诧异,这又不是季平舟第一次了。
她看着手上那件质地柔软的大衣,还沾着酒味,很重,“我也没气他,是你告诉他献血的事,他才去找我麻烦,我巴不得离他十丈远,不敢让他不痛快。”
“看看看,”方陆北伸出手指指她,“还说不伶牙俐齿的。”
禾筝转过脸,不想看这个醉鬼。
却逃不了他的啰嗦,“我是想让你跟他好好说,就算离婚也要好聚好散,你倒好,只盼没把人得罪全。”
还没说两句又吵起来。
明姨恨不得将方陆北拉开,可他就是站着不走,还重重拍了下那件纯色大衣,“明天把衣服干洗好,给舟舟送过去,再道歉。”
“我不去!”
刚说完方陆北就招呼过去一巴掌,“道完歉,我跟你一起跟他聊离婚的事,行不行?”
这是无奈却纵容的语气,禾筝揉着脑袋,不可思议道“真的?”
“不然让你继续被人抽血吗?”方陆北扯开领带,烦躁极了,“死丫头,狗咬吕洞宾!”
他不坏。
就是嘴坏。
禾筝抱着衣服,欣喜点头,连昨天挨打的事都忘了,“我就知道哥哥最好了!”
“打住打住,”方陆北冲她使了个眼色,“去给你哥煮个醒酒汤,知道怎么孝敬人吧?”
“知道。”
昨天的不愉快全部化解了。
禾筝将衣服团成团要给方陆北,滞了下,转手放到明姨怀里,“我这就去。”
她忙不迭往厨房跑,步子都是欢快的,明姨看了叹气,不知道她为什么硬要离婚,担忧地看着方陆北,“你真要带筝儿去谈离婚?”
他们都知道。
季家那个地方是龙潭虎穴,有去无回。
方陆北也没法子,“那还能怎么办,就这一个妹妹,总不能真的看着她被抽干了血。”
酒店房间有一面偌大的落地窗,窗外飘雪,光合耀眼,玻璃大楼燃起的灯光在城市中交织成一片绝美画卷。
醉的太重,季平舟倒在沙发里,身子绵软的往下陷。
领带箍着脖颈,他随手扯了两把,气终于缓过来,脸埋进沙发里,充盈在回忆里的都是禾筝那张不屈不挠的脸。
仿佛跟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