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最近都听说了季平舟带了个女人在北栋长住。
而这段时间。
禾筝没回来。
像是鸠占鹊巢,又像是情理之中。
季平舟和禾筝感情不好,已经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了,好像总有一天,他们是要破碎的。
所以有别的女人来,也并不稀奇。
北栋门开着,楼上卧室的灯亮着,季平舟以为是禾筝,推了推身上的人,将她放在餐厅的椅子上,转头嘱咐陈姐,“给她倒杯热茶,先暖暖身子,我上去一下。”
陈姐也以为是禾筝在楼上。
毕竟卧室,也只有她能进。
季平舟抱着些许窃喜的心思上楼,还没澎湃多久,便在看到季舒那刻完全冷却了下来,面也没了表情,“你在这儿干什么?”
他语气并不好。
一下就激发了季舒心里头那个委屈充盈的水球,怦然炸开,也就是那一秒钟的事。
要不说女人的情绪来的怪。
她这个时候就是想替禾筝讨个说法,手上挂着那件用最朴素的红绳子串起的红玛瑙,清透平面里浮着的,像是禾筝的血泪。
一室昏黄。
季舒看到季平舟瞳光紧了下,紧接着呼吸也紧了,“谁让你拿这个的,给我放回去!”
禾筝走后,季舒一秒钟没停,跨着步子就跑了过来,翻箱倒柜找到这玩意,“方禾筝送我的,怎么了,我怎么不能拿?”
她红着眼睛,却不掉眼泪,走近了,能闻到季平舟身上女人的香水味,简直要把她给气死了,“现在知道紧张了,活该!”
“季舒,给我放回去,这不是你的。”
她就不,反而装进了口袋,“禾筝刚才亲口说要送给我,怎么就不是我的了?”
季平舟的声音已经有点疲惫和错愕,“她没事给你这个干什么,放回去,你想要别的我给你买。”
要不说聪明人爱装傻。
季舒愣愣地站着,面无表情,跟禾筝生气的时候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哥,你这次真的太过分了,你叫别的女人住进来,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骂禾筝,这下她真的被气走了,你满意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给我滚出去。”
“你把她的血抽干了还不够,还要让她亲眼看到自己的血有多低贱,甚至还不如一个婊子的!”她咬牙切齿,上气不接下气,“我怎么会有你们这样的家人!”
满室寂静。
此起彼伏的。
是季舒憋在嗓子眼的呜咽。
季平舟慌了点神,直觉他没追出去的时候,出了点什么事,“她说什么了,让你这样?”
禾筝的言语都是温软却又字字饱含绝望的。
季舒模仿不来,她直白又厉害,确切的翻译了她的话,“她说她以后都不来了,让你抱着你的小婊子过去吧!”
这话人人都听见了。
闻声上楼的陈姐惶惑地站在门外,赵棠秋一副柔柔弱弱的受害者模样,动了动唇,眼泪滚的比谁都厉害,用气声发了句“季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