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了口气,起身走过去,打算关上它。
抬脚刚走了没两步,细细碎碎的摩擦声传入耳畔,窗户外面似乎有什么动静。
是风,还是人?
我觉得奇怪,谨慎的放轻了脚步,继续靠近,离窗户只剩下半步距离时,我停在原地,一点点踮起脚尖,伸长了脖子往外看。
这时,一只手忽然就窜出来,一把抓住了檐台,接着另一只手借力,也爬了上来,再接着便是半个身子,腿
对方爬墙的时候背对着我,再加上烛火暗淡看不清楚,只能从身材简单判断出来是个男人,但是直觉告诉我,能在这个关头冒着危险来见我的,没有恶意,因此我只是冷眼看着这一切,甚至做好了被发现替他遮掩的准备。
很快,男人就彻底跳了进来,等他转身,看清他的脸,我的眼睛一下就亮了,毫不犹豫扑过去,紧紧抱住他。
“慎言,你没事就好。”
我多害怕,再一次听到他的消息,会是从顾翰嘴里说出来。
男人紧绷的肌肉瞬间松懈,长叹了口气,才结结实实将我抱紧,“真是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莫名的,鼻子就酸了,我抬头看他,眼眶已经湿了,张了张嘴正要说话,又猛地想起什么,从他怀里挣脱,跑回客厅去,“你等等。”
傅慎言很谨慎,轻手轻脚的走到门边,靠在门上听了会儿动静,确认没被发现,才又折返回来。
“慎言,你过来。”我抱着电脑坐在床边,傅慎言很自然坐在我旁边的位置。
点开视频,我将电脑放到傅慎言腿上,“这是咱们的儿子,鼻子很像你。”
这一幕,我想了很久,虽然想象中是让傅慎言和孩子面对面相见,但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傅慎言盯着屏幕看了一眼,深邃的眸子沉了沉,几秒之后,长长的手臂绕过来,稳稳的揽住我,“放心,宝宝是上天赐给我们的礼物,我不会让他跟着别人太久。”
有他的保证,我总算能放心一些,但是想到顾翰的态度,心又揪了起来,郑重其事的问他,“你这几天没出事吧?家里没事吧?”
傅慎言的脸忽然就沉下去了,将我推开,眼神像是淬了冰似的,嗓音也透着寒意,“现在知道担心了,自作主张被人挟持的时候,怎么就不想想他们会利用你,毁了咱们的一切?”
他很久没对我说过重话了,甚至是吃顾翰的醋的时候,也没用过这种语气,让我有那么一瞬间的心慌意乱,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最后只能放低姿态示弱,“当时我情绪太激动了,没法冷静下来,我想帮忙,可我只是个女人,能想到的就只有”
“稀奇,”傅慎言没给我说完的机会,阴阳怪气的看着我,“我还以为你早把自己当男人了。”
冲动,急躁,不计后果所有男人最容易犯的错误全在我身上体现了,傅慎言讽刺人从来都是一针见血。
我无话可说,暗自低头拨弄手指。
傅慎言见我被拿捏住了,乘胜追击又道,“你知道做好一个女人最该学的一件事是什么?”
我摇头,表示不知道。
做好一个人已经很难了,再分的更细,我实在没什么能力学习贯通。
傅慎言大概也觉得无奈,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随即将电脑放在一边,伸手搭在我肩头,调整了姿势和我四目相对,“一个好女人,好妻子,最重要的,是学会依赖她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