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传来消息,明泉县令畏罪悬梁自尽,明泉县兵士重伤身死的,不再追责,其余人挨了一顿棍棒,这件事便过去了。
那件十三名兵士被屠案成了悬案。
恩义候府,陈思远恭敬站在陈林面前,“父亲,这件事为何就这样放过了,折了一个明泉县令,并没有捞到什么好处。”
恩义候笑而不语。
“父亲,儿子还有一件事禀报……”
“老爷,陈十二求见!”
陈思远的话被小厮匆忙的禀告打断。
“你先下去吧,有什么事回头再说。”陈林明显急于见到陈十二。
陈思远点头退下去,在门口遇见一身黑衣的暗卫陈十二,点了一下头,擦身而过。
“侯爷,那批货已经出了莒陵关了,属下亲自看着过关的,那沈氏的掌柜并未发现什么。”陈十二垂手回禀,不开口时,仿佛这房里只有恩义候一个人。
“好,吩咐下去,一旦有变,立刻按照之前的计划做。”恩义候淡淡道,随后摆手。
“是。”陈十二退出去,像一只暗夜里行走的猫,悄无声息。
沈府,琉璃静静坐在窗前,黄昏时斜阳余晖洒在院中花树上,为花树裹了一层淡金,微风吹来,这一层金粉飘摇,像是随时会飞上天空。
“小姐,用晚食了。”木木进来唤琉璃,这几日大家都沉寂许多,就连平日最絮叨的木木话都少了。
“嗯。”琉璃答应着起身,随木木去花厅。
住在这里的人都延续了江中府时杜府的习惯,大家聚在一起用晚食,花厅里谢衍庭,文澜,杜胤城,莫兰,芷郎,都抬起头来看琉璃,琉璃却看着旁边那个不速之客。
“煜王殿下,您怎么在这里?”琉璃睁大眼睛,这几天不见景潇,她还以为一场折腾,让煜王殿下也对她敬而远之了。
“用饭。”景潇面不改色的回答,令谢衍庭为之羞愧,文澜和杜胤城却是见怪不怪了。
琉璃也无奈,坐下来用饭。
“琉璃,过些时日我要搬出府了。”谢衍庭犹豫许久,还是对琉璃说道。
“嗯?为何?”琉璃惊讶。
“学子们请我开学馆,为我筹资在中城买了宅子。”谢衍庭平淡说道。
“恒斋?”琉璃喃喃说出来,为何这么早就开了那所举世闻名的学馆?
“你怎么知道?”谢衍庭惊讶,这个名字是今日学子们才定下的,就用他的字做学馆的名,取持之以恒之意。
琉璃发觉自己失言,景潇不动声色说道,“不要随便称别的男子的字,你们有那么熟么?”
“比你熟!”谢衍庭和琉璃异口同声说道,二人一时愣住了,随后忍俊不禁笑起来。
景潇的脸瞬间黑了。
所有人的心情都轻松许多,多年的老友就是,在任何时候一个简单的话题,都能勾起相同的回忆默契,即使不能朝夕相伴。
饭后几人坐在花厅喝茶,琉璃要给文澜和莫兰操办婚事,莫兰大大方方地感谢,倒是文澜耳根泛起红色,握紧椅子扶手。
说起婚事杜胤城眉间也有喜色,“祖父回信,已经命父亲亲自去江中府,与六祖父一同去齐府求亲。”
景潇冷冷哼一声,“不要高兴得太早,世事无常……”
“煜王殿下,您吃得可好?吃好了请您移步回府如何?”琉璃打断景潇的恶口直断。
景潇立刻不出声了,忍着,等他扬眉吐气的那一天。
木木狠狠没形象地翻了个白眼,她和季大哥的事,还没着落呢。
听他们说得热闹,景潇没忍住,看看谢衍庭,冰块脸没有表情“秦姑娘就要嫁给我四王兄做侧妃了。”
说话的都停下来,齐刷刷看着景潇瞪大眼睛,景潇终于找到了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