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微微有点抖。
瓷碗轻轻磕碰的声音惊动了陈思远,他的眼睛睁开一些,看向走近的舒月。
“世子爷,奴婢给您送醒酒汤。”舒月浅笑,秀美的脸上带着几分妩媚娇柔。
陈思远打量一眼舒月,恩义候府的丫头总得有上百个,除了常见的几个大丫头,其余他都记不得,不过眼前这个模样倒是出众。
“拿过来吧。”陈思远闭上眼捏着眉心。
舒月过去垂头将醒酒汤端起来,放下托盘,半跪在榻前双手托举着瓷碗。
陈思远接过瓷碗,垂眸喝醒酒汤。
舒月的心跳得极快,一只手摸上发簪,就在这时,房门叩响,“表兄,我进来了!”
陈思远蹙眉抬头,舒月的手急忙放下来。
“进来吧。”陈思远将瓷碗递回给舒月。
舒月垂眸放在托盘上,这时方坤已经进来,看一眼垂着头的舒月,“下去吧。”陈思远吩咐。
舒月端起茶盘行礼告退,转过身时紧紧咬住唇。
“什么事追到这里?”陈思远闭眼躺回去。
“表兄,沈府那贱人突然让人送来贺礼。”方坤咬牙说道。
“哦?”陈思远眼睛瞬间睁开。
“就在前院,还说什么偶然得知,是酒铺掌柜禀报,侯府寿宴用酒,这贺礼务必请世子爷亲收。”方坤看着陈思远。
陈思远眯起眼睛,莫非沈氏这贱人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在向恩义候府示好?
“看看去。”陈思远起身带着方坤去前院。
等在门外的舒月听到了方坤的话,心里一惊,知道她的行迹被东家知道了,这是借着送礼让人来提醒她。
知道二人出来,舒月急走两步躲进旁边房间,等他们脚步声过去正要出门,却听见旁边房间里有奇怪的口音说话,她根本听不懂说什么。
“不要大意,我等只来这两日,莫要出了纰漏。”另一个声音说道,这是临京口音。
“侯爷府中,这里又不准闲人进来,无碍的。”一人说道,听声音分明是之前那人所说,只是这次舒月能听懂了。
舒月不敢久留,轻轻开门出房间,离开望春阁,走回她藏衣服的地方,套上杜氏酒铺的衣裙,向后院角门走去。
角门处,刘达正与护院商量进去找舒月,舒月急忙过去,跟护院解释胡管事命她做点事,护院鄙夷上下打量她两眼,让她快走,舒月赔着笑脸随刘达出去。
出了角门,脸色惨白的刘达不顾旁边还有伙计,一把将舒月搂在怀里。
恩义候府前院,朱掌柜见到陈思远拱手道贺,心里松了口气,礼单递过去,让伙计将两个大箱子抬过来,便要告辞了。
“这是什么?”陈思远看着礼单怒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