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赶紧带着阿简要躲开,顾相却抬头看过来,本来耷拉下来的眉毛立刻竖起,抬手指着琉璃声音颤抖。
“你这妖女!被你一语成谶,我儿至今昏迷不醒,方院首都束手无策,我儿要有个三长两短,老夫便与你这妖女拼了!”
“住口,你这老头儿想讹人?小爷的人也是你敢讹的?”阿简大喝一声,叉腰指回去。
刚找到发泄对象的顾相吓得一哆嗦,见是昨日跟在琉璃身旁的嚣张小子,更是生气。
“你这黄口小儿,竟敢对本相咆哮,看本相拿了你去京兆府,让你知道厉害!”
顾相府邸也在西城,距离方府大宅不远,急着亲自来求方院首,坐了轿子奔过来,身边并未带护卫,这时叉着手气得脸泛白。
这时亲自送顾相的方院首按礼节还没有返回去,在自家门前闹起来总归不好,急忙出来劝阻。
阿简看到方院首,知道这就是害他们一家背井离乡,母亲贫病交加而亡的罪魁祸首,眼里已经像淬了冰,忽然想到一个主意。
“老头儿,这世上会看病的,可不只是方院首,他束手无策,不一定别人就束手无策,你要是好言好语求求我,给琉璃道歉赔礼,或许我心情好,便去你府上走一趟,看看你的儿子可还有救,要不然,你就等着买棺材吧!”
阿简扬头斜睨方院首,拉着琉璃转身就走。
“大言不惭黄口小儿!竟敢与方院首相提并论,你莫要走,待本相拿你去京兆府……”顾相气得喝骂,心里又忧心儿子的病,便雷声大雨点小地准备上轿子了。
“老头儿,”阿简停步转身,看着顾相表情严肃,“我最后跟你说一句,给琉璃赔礼道歉,好好求我,你儿子或许有救,我不是黄口小儿,我是圣手神医九命堂的胡涂。”
阿简说罢,转身与琉璃继续向前行去。
顾相一时被阿简的气势镇住,半晌才回过神上轿,他身后的方院首朝着阿简的方向不屑地一笑,转身回府。
顾相回到相府,下人们都小心翼翼大气不敢出,就连顾相的其他儿子媳妇,也屏气凝神守在小公子的花厅里,等着父亲求来方院首。
顾相老妻坐在厅中椅上垂泪,见到老伴儿回来,急忙起身迎接,却没见方院首。
“方院首怎么没来?”顾相夫人问道。
“方院首说,他也无能为力了。”顾相颓然坐下。
顾相夫人愣了片刻,随后放声大哭,悲痛欲绝,几乎背过气去,媳妇们也流泪劝慰。
顾相声音哽咽,“哭有何用,除了那一个黄口小儿,就无人说我儿有救!”
顾相夫人哭声微顿,哽咽问道“什么黄口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