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两人均是水米未进、衣不解带的守着小松。
周围的街坊知道小松出事了,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上门讨嫌。
倒是林文源来了几次,他送了些药材过来,说是从同仁堂拿的,兴许小松能用得到。
陆晚晚用药材熬了锅药膳,期间,趁四下无人进空间取了一小节人参须。
“小松,你一定要好起来!”
人参须加入药膳中,原本看上去还平平无奇的汤汁开始有了微妙的变化……
等给小松喂下药膳后,约莫半个时辰左右,他的身子没那么烫了。
见状,陆晚晚终于松了口气。
她也没把握给小松吃人参须是不是会有好转,可现在没有其他办法了,这个时代的大夫医术远远比不上现代,又没有退烧药,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我很羡慕小松。”
冷不丁的听见沉默多时的秦晖开口,陆晚晚吓了一跳,随即下意识反问“怎么了?”
接着,秦晖开始说自己的童年。
秦晖的目前秦夫人性子软弱,即使儿子被人欺负了,她也不敢像那些泼辣的妇人一样冲上人家门讨要公道,只会告诉儿子,以后离那些人远点。
至于父亲就更不必说了,向来都偏爱秦贵,也就是陆晚晚那未曾谋面的夫君。
入了战场,生死难料,昨晚还同榻而眠的兄弟,第二天就永远留在沙场上。
好不容易打了胜仗回家,娘还是那副软弱的性子,被爹和秦贵欺负了也不敢告状。
一个孝字能压死人,秦晖只能等。
等到父亲没了,立刻带母亲分家。
可后来唯一的亲人也没了。
说这些事情的时候,秦晖的语气十分平淡,像是在讲旁人的故事。
可陆晚晚听在耳中,难过的快要哭了。
秦晖有父母,却像没有一样。
她呢?前世是孤儿,这一世的父母又是那样的混账东西!
就在陆晚晚想要说些什么安慰秦晖的时候,身旁突然传来小松的声音。
“你快……快走!我没有……你这样……的父亲!”
闻言,两人具是一愣,都猜出小松是梦见秦贵了。
“要是二叔……是我父亲……就好了……我好喜欢娘亲……你们不要……离开我……”
小松烧的迷迷糊糊的,一时间分不清楚梦境还是现实,竟把埋藏心底的话说出来了!
陆晚晚脸红了,不敢去看秦晖。
而秦晖也没好到哪儿去,他的耳朵悄然红了,目光在陆晚晚和小松身上来回游走着。
虽说他对秦贵的印象不好,可小松是个懂事的孩子,他也一直都是把小松当儿子看的。
可陆晚晚……
眼前浮现出第一次见到陆晚晚时的场景,她护着小松,一个人面对那么多凶神恶煞的大汉都毫不退缩,如此大胆的女子,是秦晖从未见过的。
再到后来,她细心照顾小松,百般的护着,还主动的提出送小松去学堂……
秦晖下意识摸了摸身上的衣裳,这是陆晚晚做的,她手艺不怎么好,许多地方的线都缝的歪歪扭扭,但很暖和。
若是和她在一起,以后的日子都不会无聊了吧?
陆晚晚可不知道秦晖的脑袋里面在想什么,只顾着害羞和尴尬,压根就不敢抬头。
可心里,到底是生出了一丝期待。
旁人很难接受小松这个“拖油瓶”,可秦晖不一样,本就是亲二叔。
最重要的是……似乎她也有些心悦秦晖。
两人都胡思乱想着,谁也不再开口。
小松这一病,大半个月才好。
期间,趁着小松清醒、陆晚晚不在,秦晖详细的问了那天落水之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