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宁无可奈何地看了她一眼,她身后是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将她的容貌照得分外璀璨,他弯起了唇,看着,就问“你叫什么名字?小芳?”
“那是我信口胡诌的。”
“所以你的名字是?”
纤君转了一圈眸子,不知道基于什么心理,忽然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就是他传说中的未婚妻,嘴角一弯说“时见。”
“陈时见。”
尉宁记住了,礼尚往来,回了自己的名字“尉宁。”
纤君装傻装得恰到好处“委鬼魏?”
尉宁一笑,拿起她的手,一笔一划,在她的掌心上写下一个字“这个尉。”
指甲摩过手心,有点痒,纤君缩回来“哦。”
手下走过来说“尉少,车子备好了。”
“走吧,先去帮你处理伤口。”
纤君跟着他上了车,车子朝着半山别墅开去,家庭医生已经在客厅里等着,一进门,马上就为她的脸看伤。
尉宁接了个电话,走到落地窗前,不温不火地应了几句,邵谦——就是他那个手下,倒了一杯水递给他,等他结束通话,才问“申老板说了什么?”
“替他不争气的小舅子跟着我道歉。”尉宁眸子映着漆黑一片的窗外,夜晚作用下,长在山壁上那些大树,都被扭曲成了地狱的模样。
那边家庭医生已经给她的伤口上了药,纤君拿着镜子在照她的脸。
邵谦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虽然有点毁容,但漂亮也是真的漂亮,他低声道“卢老板可能会找她算账。”
尉宁敛眸,放下水杯走了过去,在另一个沙发上坐下“是青城本地人吗?”
“算是。”
“为什么不找一份正经的工作?”
纤君放下镜子,煞有其事地说“我没学历,没人脉,也不懂得变通,跟不会奉承上司,哪有好工作?”
尉宁颦了一下眉“哪怕是做销售员,也比你现在好。”
“销售员最低也要高中学历,我初中都还没有毕业呢。”
尉宁鲜少流露出一点无奈的神情,忽然说“那就留下吧。”
“……啊?”纤君的脑洞从他这五个字跑到了天涯海角,默默捂住了衣襟,用一种“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尉少”的眼神谴责着他。
尉宁都懒得搭理她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只道“这栋别墅缺一个家政,我给你工资,你以后负责打扫。”
纤君表情看起来更傻了,怎么都没想到,自己还能在尉宁手下混一份工作?
脸上的伤被药刺激得疼了一下,她想到,要是顶着这个伤回小表哥那儿,估计不用三十分钟,大表哥也会知道,她可不想被大家长教训,与其躲在外面随时可能被找到,确实还不如躲在这里。
眼珠子转了一圈,她扭头问医生“我这个伤要多久才能痊愈?”
“半个月就可以。”
她对着尉宁就答应了“行。”
她就留半个月,伤一好就走。
尉宁还有事处理,告诉她三楼是他的住处,她可以在二楼随便挑一间住,然后就上楼了。
邵谦跟在他身后“尉少,要我去查查她的底细吗?”
“不用,一个小姑娘而已。”尉宁走到转角处,看了楼下的纤君一眼,没有太放心上,“去盯着申老板吧。”
……
夜深了,纤君躺在床上,又转了个身侧着,然后慢慢蜷了起来。
夜晚是最佳的情绪放大剂,叫她想起了自己为什么会从晋城来青城,又为什么天天去酒吧酗酒,连她小表哥都看不下去,要派人把她抓回去的所有事情。
——她的爸爸,和他所谓的姐姐一起,杀了她的妈妈。
她的妈妈在她九岁的时候,带着她已经生下来的弟弟一起离开,她一直以为那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