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朵向日葵都是不同的形状,有的向阳而生,有的永坠阴影。
窗外吹进了一股带着湿气的风,还有一点雨后青草的味道,有一双手剪了剪花枝,将几近枯萎的向日葵浸在了水里。
玻璃的花瓶折射出一点光晕,水光在轻轻漾动。
司徒葵迷迷糊糊中只听到了一点声响,是水声细碎的声音,随后她睁开眼,看到了天花板上流动的水色光影。
她猛地一下想要坐起来,却发现自己的手脚被牢牢绑缚在床上,她想要尖叫,嘴巴却被堵住了,让她只能发出一点破碎的‘呜呜’声。
“醒了。”
一双手将浸在水里的向日葵又捞了出来,插在花瓶里,姿态很优雅。
司徒葵却一点都感受不到优雅,反倒是惊恐的瞪大了双眼。
宋青葵朝她笑了笑,慢条斯理的剪着剩下的花枝,轻言细语道“我很不高兴,你弄坏了我的很多花,还有后院的秋千你也拆了,当然,我最不高兴的还是你的名字。”
她将剪刀放下,起身坐到了床边,茶褐色的瞳眸晶莹剔透,“你知道吗?我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就很不高兴,你怎么能和我是一样的名字呢?”
宋青葵说着,伸手轻轻理了理司徒葵的发丝,很是温柔的模样。
“我在想,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才能在顾西冽身边呆这么多年。我去看过你,你还记得吗?有一年你在西雅图遭遇了抢劫,差点就死了。”
司徒葵胸前不断起伏,本就惊恐的眼神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更加惊恐了,连喉咙里挣扎的呜呜声都停住了。
她的眼睛瞪着,满是不可置信的看着宋青葵,像是知道了一个让她无比骇然的秘密,而宋青葵最终宣布了这个秘密。
“这么惊讶干什么,就是你想的那样。”宋青葵点点头,声音淡然又平静。
她看着司徒葵,身后的白墙上都是晃动的水色光影,“你在西雅图的街道上给顾西冽打电话,撒娇让他带一份披萨去你家,甚至周末要去他的公寓帮他喂猫,我觉得你的每一句话都很刺耳,让我很是难受。”
所以在阴暗的巷子里,她的匕首离司徒葵的脖子只差了那么一点点距离。
但是顾西冽却过来了。
他在巷子口,叫了一声,“阿葵……”
她落荒而逃,狼狈的躲在垃圾桶的背后,悄悄的窥视着顾西冽扶着已经吓晕过去的司徒葵离开。
宋青葵看着已经僵住的司徒葵,声音依旧平静,“所以你知道吗?你这条命是捡回来的。”
司徒葵听出了宋青葵平静语言里潜藏的危险,她开始拼命的挣扎,粗粝的绳子将手腕都开始磨得破了皮。
宋青葵静静的看着她挣扎,眼里带着一种怜悯。
“你知道吗?我本来对你抱有期待的,期待着你会好好做你的顾夫人,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把心思动在了不该动得地方。”
她的手指缓缓抬起,点到了司徒葵起伏的胸前,“蛊虫在这里对吗?”
“呜……呜……”司徒葵的眼神随着宋青葵的手指移动,大力的呼喊让她缺氧,让她整张脸都涨得通红。
宋青葵扯了扯唇角,“你不用担心,不会痛的,我保证,我会很快,而且……你也不用诅咒我,我本来也活不长了,所以你跟我一起下地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