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形形色色的同门虽然越来越多,可却没有一道目光会在他们身上停留超过一息的功夫。
凝露崖的绝壁上有道道白雾般地云气垂下,而这云气的源头便是这崖上的传经阁。
江竹溪漫无目的的踢了踢萦绕脚步而不散的云气,低着头,也不再言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小姑娘就染上了这个习惯,叶枯在众人居住的山峰上曾数次见她将石子踢下出山去。
她还喜欢用那两点明亮的眸子追循着石子坠落的轨迹,直到它们翻起激起一团水花般地雾气,然后完完全全的消失在云海之中。
没过多久,只闻一声嘹亮清脆的鹤鸣,那些单足立于斗拱飞檐上的灵鹤双翅扇动,跃身凌虚空,翩然而飞,在传经阁上盘旋三周后便飘然而去,一派自在洒脱。
传经阁前的禁制消散,前一刻还谈笑风生地同门顿时争先恐后地蜂拥而入,庄墨几人也都是心思伶俐的主,虽然不明就里,可跟着这一群师兄师姐一起冲进去就对了。
倒是叶枯三人,各有心思,只吊在最后,徐徐而入。
传经阁中十分阔大,虽有雕梁画柱,却不是做金碧辉煌之状,反而是有一股肃穆与阔远的气息,淡淡的松香浮于阁中,让人心平气静,神思宁静而神念安稳。
阁中有大厅堂皇,正中供了一尊人像,人像背后是丹青墨笔,凿刻于石壁之上,两侧又设有静室,已有不少弟子入了这一间间静室之中,听取室中老者传法。
古灵对待弟子的标准不一,像叶枯、桑玄这般通过数年一次的选拔入得山门中的,一向是最好的待遇,
门中专程差了吴木清那等层次的长老亲自去到山峰上为众人引路传法,不必一开始就到传经阁中,随这么多人一道听训。
你不见那些同门恨不得多生了两条腿的情景,可不就是为了在听长老传法时占一个前面些的好位置么。
传经阁似是有一股魔力,方才还吵吵嚷嚷的人群一入到这肃穆的传经阁中立刻就安静了下来,只依着先后次序各自坐定。
不多时,一位不过双十年华的女子出现在人像前的高台上,她生的虽美,身段曼妙,年岁又轻,台下却无半点骚动,台下百十位男修看她的目光中也无半分觊觎之色。
“是水长老,她可是我们古灵最年轻的一位长老了,奇怪,今天怎么是她来传经阁讲法?”
“据说水长老有个特别好听的名字,名中月,生的这么美,修道天赋又那么好,听说还有过一段轰轰烈烈的情事,真是让我等好生羡慕。”
“是你这个小浪蹄子羡慕,可不要扯上我们哦。”
叶枯三人最后到阁中,自然也只有最后的位置留给他们,依稀听见身边几个女弟子谈论着台上的人。
吴木清那一层次的长老,古灵中设有十二位,地位虽高却大多都已不管实事,只挂了一个虚衔。
而台上那位以水为姓的女子则是近些年才被提拔擢升,论修为自是不及吴老头,可却打理着门中大小事务,也是个“实权”人物。
修士对于权之一字并不那么看重,只有自身的修为才是立足的根本,就算真有那等篡权夺位的事情发生,所图所求的也大多不会是那掌教、圣主之位本身。
修士之能,可焚天煮海,摘星拿月,怎么会贪恋那一点点发号施令的虚荣。你修为高了,别人自是不敢不服,可不比你那一个什么什么宗主,什么什么圣主的名头实在的多么?
只有那等心知自己此生仙路已断,无缘长生之辈才会把心思花在争权这种沾满了尘俗气的事情身上。
台上有声起,婉转若莺啼,皎洁似月落,很轻,却又能传遍整个阔大的楼阁, “今天本是该由吴木清吴长老为你们讲解玄法,可吴长老五日前便向掌教言明,闭了死关,所以今日就由我代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