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群文人的唇枪舌剑未免太过无趣,虚耗了可以拿来修行的光阴。
只是文臣与武将的宅邸就不那么泾渭分明了,或者说上虞中也不大讲究权位高低的区别,某条巷子中,这边是哪位大夫的府邸,另一边就是哪位将军的家宅,再一旁或许就是哪个修道世家的宅院,都是说不好的。
上虞的建筑是错落有致,乱中有序,只是这如何错落,其“致”又在何处,乱是见到了,“序”又该作何解,一直都没有人能说个清楚明白。
或许有人可以,只是有这个能耐的人都死了,所以才可以说没有人能解此迷。
急促的兽蹄声若雷鸣般踏过上虞的街巷,砸得地面一阵轰动。
不少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面露惊惧地望着那一队森严铁甲远去。天子脚下的人难免有几分傲气,砍死能与外地了来人谈笑风生把臂言欢,可骨子里总是不大瞧得起这些乡野村夫的,而这傲气,便是来自见多识广四个字。
城中凡人隐隐约约知晓修士的存在,所以对带头的那只体魄蛮横,魁梧威严的蛮兽踏街而过并不怎么心惊,只是那位立在兽上一身红袍战甲的少年,却惹出了声声惊呼。
数十森严甲士出了城,速度再增,不多时便围上了一行车伍,这一列车伍本是商队,在上虞也是数一数二的行头,领头的管事满头大汗,神色惊恐,正要上前行礼,眨眼却见明晃晃兵刃寒光。
这位平日颇有声威的管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只顾着死命地磕头,说不出半句讨饶的话来。
蛮兽之上的少年神情冷漠,淡淡道:
“奉旨杀人。”
不过片刻,殷红的血就流了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