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即贵,不是她们这平常百姓人家能招惹得起的。
她虽然不是什么大家闺秀,或许小家碧玉也算不上,但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么,方才是学着她自己印象中的模样向叶枯行了礼,以示敬畏。
她还记得上次宁安城中的一场盛会,那几个穿金戴银,佩玉环翡的好看娘子都是这般做的。
叶枯玩味地点了点头,身形凭空消失,眨眼间便又出现在了两人面前,对于他这身法,那妇人只觉眼前一花,身前便凭空多出了个大活人,心中的畏便压过了敬,阿黎却只觉得有些神奇,睁大了眼睛,满脸的惊讶与好奇。
“姐姐,有些礼数还是不要乱用的好,你方才行的,可是你和你丈夫之间才能用的礼数。”
叶枯毕竟在北王府待了十六年,这规矩礼数都是谙熟于心,只是他不爱用不爱守罢了,但也不能“见死不救”,看别人关键的地方用错了而不纠正不是
那妇人闻言顿时觉得脸上一阵火热,但她也不是什么开句玩笑就要羞红了脸的黄花大闺女,当即便正了正心,拉了拉阿黎的衣服,隐隐有将这小姑娘护在身后的意思,“让您笑话了。”
阿黎也难得不闹了,乖乖地任凭其摆布。
她只做够礼数,静等叶枯开口,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只想着平安度过这一重“难关”才好。
只可惜她这护犊的做法在叶枯面前形同虚设,叶枯伸出手摸了摸阿黎小姑娘的头,笑道:“你家姑娘可爱的很,刚才看我不下来,还差点跟我急眼了呢。”
许是叶枯这一笑间满是和蔼可亲的缘故,不待那妇人说话,阿黎便跳出来辩解道:“你胡说,我才没有要跟你急眼,是你自己不下来,爹说过了,不准人爬到屋顶上玩。”
那妇人拽了拽阿黎的小胳膊,向叶枯尴尬地笑了笑,道:“孩子不懂事,您不要跟她一般见识。”又向自家闺女说道:“还不快给这位公子道歉,没大没小的。”
阿黎只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两只眼睛在自家娘亲和叶枯之间逡巡,却就是不肯开这金口。
叶枯见此,玩心一起,掌中变戏法似地变了一只雪白蝴蝶出来,蝶翅上花纹瑰丽,却是仿着那王家姐妹的生死蝶而来的,循循善诱道:“小丫头你要是肯开金口,这蝴蝶就是你的了,要是说的我心情好了,把这变蝴蝶的法子交给你也不是不行。”
那妇人正惊异间,手上不由得一松,阿黎竟也不怕生,小跑着到了叶枯身旁,踮起脚尖想摸一摸那振翅欲飞的雪白蝴蝶,只可惜这丫头不过半人高,叶枯稍稍把手往上举了举,她便碰不到了。
“大哥哥,对不起,你是好人,不是坏人。”阿黎倒也机灵,赶紧是“见风使舵”,讨好叶枯。
叶枯抬手在那蝴蝶上一抹,轻吹了一口气,掌中雪蝶便像是被点睛的龙,振翅而起,落在了阿黎的头上,这蝴蝶本是真气所化,这一接触,倒让叶枯把这阿黎小丫头的根骨看了一遍。
让他只没想到的是,这平凡人家的小丫头竟还不坏,虽然也称不上是天才,但也比大多数一出生便无缘仙途的人好上许多。
“阿黎,还不快说谢谢。”许是见叶枯平易近人,那年轻妇人三步并作两步,笑着赶上前来,蹲下身子为阿黎整了整头发衣衫,生了些茧的五指在那一头黑发间穿过,触到雪白蝴蝶时只感觉到了寸寸冰凉。
“谢谢大哥哥,哥哥真好。”
阿黎虽不知道现在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模样,但想来也是好看的不得了,得赶紧去向那些朋友炫耀才是,可这好像是姓叶的大哥哥刚才说能把这变蝴蝶的戏法教给自己,小小心思一时间竟有些两难。
分明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孩儿,许是叶枯今天心情格外畅快的缘故,见了这阿黎,就更乐上了几分,“我倒是可以教你,只是不知道你娘让不让你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