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亮起一阵青黄色的土光,一波波的汹涌扩散开去,好似是土浪翻涌,厚土千重,迎向那股锋锐剑意。
青黄色的真气被斩碎,可千百股土浪叠涌而至,那剑意再狠再利也终究只是半步之数,土浪一连散去上百重,这才堪堪抵住那一股无匹的凌厉剑意。
凌烨然自知已是输了一筹,却并未恼羞成怒,此刻,他心里早没了什么琴姑娘什么筝姑娘,只想着如何应付眼前的局面,开口解释道:“陆有定身在行伍之中,军务繁忙,他可不比我们这些闲人,不来也是情有可原,至于陆无常。”凌烨然顿了顿,笑道:“听说他最近迷上了一个小姑娘,自然是忘情云雨,无心与会。”
陆家这对兄弟,哥哥陆有定参了军,并未在外闯荡,名声不显,但陆无常却是不同,这位邪性的浪荡公子花名在外,实力却也是不容小觑。
齐元锋摇摇头,道:“你为什么只想到是别人的原因,却不想想自己做了什么恶心的事情,让别人不屑与你为伍么。”
凌烨然皱眉道:“齐元锋,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毁谤于我,真当我凌某人没有脾气不成”
“看来你是真想不起来了,”齐元锋奇道,“不妨告诉你一声,今天这场聚会的事情,就是陆无常告诉我的,也不妨提醒你一下,陆芊芊这个名字,你还没忘吧”
“你!”凌烨然心头大震,一下便想明白了其中的关节,只不过是那陆芊芊倾心于他,他虽是做了些坏事,但是,“那又如何你可不要告诉我,他是陆无常的女人。”
齐元锋不屑地嗤笑了一声,伸出手指着凌烨然的鼻尖,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龌龊陆芊芊是陆无常的表妹,你为了那条虚无缥缈的线索,利用陆芊芊也就罢了,却在得手后又要斩草除根,反过来逼死了陆芊芊全家!”
此言一出,场中顿时一片哗然,集中于凌烨然身上的目光中尽是鄙夷,就连先前那几位跟在他身后一同来找问琴的几人中,也有人眉头紧皱,面露不耻。
暗处,叶枯却是兀自咋舌,只以为这凌烨然顶多就是个不择手段的小人,只不过因为他出身不错,便套上了一层光鲜亮丽的外壳,却没想到这位这么狠毒,简直跟阿紫不相上下。
可是阿紫好歹是师出有名,是看不惯那刘家公子的欺男霸女的恶劣行径,而这位却是为了一己私利,虽说都是杀人,都是造下杀孽,但这孰高孰低却只能交给别人去评判。
“啊呀,怎么一会儿不见,这都快要打起来了”
叶枯从暗处现身,凌家这对表兄弟本是身处角落之中,叶枯却还在他们后面,坐在墙头,却是他方才突然想到了阿紫,便想到了那场夜幕之中,立身屋上,又好似是立在月下的那一抹紫影。
他只在墙头坐了,却是隐隐截断了凌烨然的退路,众人抬起头来,便见到叶枯身居高处,周身并无任何气息流露,俨然如一介凡胎,这些人大都认不得叶枯,不知道这是从哪里又冒出了一个人来,只是眼下气氛微妙,倒也无人有心探个究竟。
裴坚白挑了挑眉毛,目光在叶枯、凌烨然、齐元锋三人身上逡巡,眼下,凌烨然有腹背受敌之势,他虽然也不齿凌烨然的为人,又是齐元锋的朋友,自是站在齐元锋与叶枯这一方的。
但裴坚白身为飘雪之地的传人,做事便不能太无顾忌,裴坚白的直觉告诉他,这两人不仅是要折凌烨然的面子,甚至是要公然对这位在凌家年轻一辈之中也属中上之姿的天才下杀手。
对于叶枯与齐元锋两人来历,裴坚白所知甚少,每个任都有自己的秘密,再说他们之间的交情,看中的是那个人,又不是那个人背后的势力。
眼见凌烨然那瞻前顾后的模样,叶枯只单手搭在膝盖上,笑道:“凌公子,琴姑娘让我给你带句话,她说她有些乏了,今天是来不了了。”
凌烨然仰头注视着叶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