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葬着一具具尸体,这些尸首都深深嵌入了大地之中,一如众星拱月一般,环拱着这一块开裂泣血的骨,当然,此时此刻,他们也拱卫着骨上的叶枯。
“裂缝够大了,把它撬开。”葵婆婆密切注视着下方的动静,变了命令,若是没有她下指令,叶枯只会也只能一拐杖一拐杖地凿下去。
叶枯把这一段惊惶木当做撬棍,在骨中卡好后,正要用力一按,却有一滴血,顺着这一块骨的弧度流下,在一片森白之中辟出一条“血路”,落在了黑雾之中。
“呲!”
似是水烧沸了,骨边的黑雾顿时汹涌了起来,如怒涛般澎湃的黑雾冲起丈许之高,一下将叶枯的身形全然遮蔽了进去。
地坑上,葵婆婆皱了皱眉,无形无质的神识亦是无法穿透那一层黑雾,叶枯已是脱离了她的视线,那一片黑幕中
在她身旁身旁,那牵引着玄丝的五指微微动了动,感应到自己对叶枯的控制并没有因为这黑雾大幕的升起而消失,这才放宽了心。
其实这老妖婆心中本就不怎么担心,是不相信叶枯还能翻出什么风浪来,方才那一番折腾,先是放出其精血挣脱黑雾束缚,再是那一遭空中飞人,在她想来,叶枯早已是被折腾了个半死,方才还能有力气挥动拐杖,靠的该全是那几根连入其几处关键窍穴中的玄丝才是。
这玄丝却是她抽了一头化神境界妖兽的主筋炼制而成,那一只羊精是上古神魔之后,纵使血脉稀薄,但却仍是有天赋秘术傍身,端的是不好对付。
“料那小子也翻不出什么风浪。”
许是与修行的玄法有关,纵使如此,葵婆婆心中仍是不能完全放心,可又不敢出手试探,是怕引火烧了自己的身,只在心中安慰自己。
黑雾突涌,天地换颜,叶枯周遭的世界顿时沉入了黑暗之中,他也有一瞬间的惊慌,但后来发现,这些诡异的黑雾仅仅是将他围了起来,更像是想把他困在这里,更不是伤害他。
突然,他只感觉体左臂一麻,在那夜以神识游遍周身七百二十窍穴之后,叶枯对自己肉身的掌控便更上了一层楼,他清晰的感觉到,那一股酥麻之感,是从手臂上的一处窍穴中传来的。
叶枯扫了一眼包围自己的黑雾,片刻犹豫之后,竟是轻轻地将那根惊惶木拐杖取了出来,搭在那一道裂缝上,像是一座独木桥,自己则在骨上盘膝而坐,闭目凝神,内视己身。
“这些丝线……”
只见,自己体内几处关键窍穴之中,竟是悬着一根根发丝粗细的银丝,自皮肉而入,不知连向何方。这几处窍穴,一在四肢,二在丹田小腹,三在天灵,俱都是修士性命攸关之处。
“这个死老太婆的手段也太诡异了些,从没听说有那一门哪一派中修有这等将人当做提线木偶般操控的术。”
他这才明白,自己方才为什么会这么轻易的便落入了那葵婆婆的掌控之中,其原因就是在这一根根银丝上!
也亏得这突然升起的黑雾大幕,估计是那老妖婆看不见自己,这才会出手扯动了其中一根丝线,以做试探,这牵丝引线之举只是短短一瞬,叶枯本是不能察觉的,却多亏得这一层黑雾帷幕,将那“一瞬”之感放慢了无数倍,这才让叶枯得以有所察觉。
“这一道黑雾帷幕虽是让我暂时摆脱了那老妖婆的监视,但这帷幕却并不能完全隔绝凭借这一条条银丝传递往来的感知,她现在应是能粗略的感知我的举动,我固然能以阴阳玄气将这些丝线剪断,但只怕也会打草惊蛇。”
叶枯心中计较了一番,只觉得现在还不是断掉这些丝线的时候,只在那几处关键窍穴中各藏下一缕阴阳玄气,便又重新拾起那一根惊惶木尖头拐杖,开始着手撬开这一块骨。
如他所料那般,凭着这一根根接入叶枯窍穴中的银丝,隔着这一道黑雾帷幕,葵婆婆只隐